「國公,我們不如進去坐下再敘舊?在這裡堵著總歸不好。」
衛蒼仿佛這才發現還在外面,忙拍了一下頭:「你看我,就是大大咧咧,好好好,咱們進去說話。」
如此說著,他大手一揮,衛氏的眾人就跟在他身後一起進了王府。
說是王府,其實只是早年司馬氏遺棄在這裡的舊宅,裡面破敗不堪,已經十幾年都沒有住過人了。
即便老管家再如何努力,可司馬翱一是沒錢,二是也不在此處常住,三又不好興師動眾,最終只能勉強修補一番。
衛蒼陪著司馬翱剛一進去,就被裡面的破敗震驚住了。
他可跟衛戟不同,一貫有什麼說什麼,當即便到:「王爺,伱這也太委屈自己了,房子還是要好好修的,要不然住起來多危險。」
「萬一房梁塌了,掉下來砸到了頭,多不好啊。」
司馬翱:「……」
無論衛蒼說什麼,司馬翱都覺得他意有所指。
他剛才那句話,難道是在暗示司馬氏的天要塌了嗎?
司馬翱一多想,就有些走神,直到老管家碰了碰他的胳膊,他才回過神來。
「國公,你說。」
此時眾人已經進了後宅,一路往宴客廳行去。
衛蒼便拍了拍他的肩膀,厚實的大手跟熊掌一樣,差點把司馬翱拍一個趔趄。
「方才王爺叫我一聲伯父,我也厚著臉皮當一回長輩,」衛蒼看著滿目凋零的花園,看著地上還沒來得及掃乾淨的枯葉,不由誠懇地說,「王爺,日子還是要好好過的。」
司馬翱苦笑一聲:「伯父,我這……唉。」
「也是我這個伯父沒用,也不能派人來幫你收拾王府,讓你受委屈了。」
「怎麼是委屈呢?這已經很好了。」
兩個人你來我往,一個比一個誠懇,一個比一個委屈。
「沒事,宅子就在這裡,跑不了,慢慢收拾就好了。」
衛蒼又拍了一下司馬翱的後背:「以後日子還長著呢,總能越過越好的。」
眾人說著話,眼前忽然柳暗花明,宴客廳一瞬便出現在眾人眼前。
同前面破敗的花園相比,宴客廳是仔仔細細收拾過的,從外面看上去已經是這王府里最體面的建築了。
司馬翱忙道:「伯父裡面請,宴客廳是收拾過的,裡面很乾淨,桌椅家具也都是的。」
衛蒼大笑起來:「王爺就是客氣,你真是太見外了。」
謝知筠:「……」
衛戟:「……」
謝知筠往衛戟身邊湊了湊,小聲說:「父親真厲害。」
衛戟感嘆道:「好久沒見父親陰陽怪氣了,現在見了頗有些懷念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