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忽然開始顫抖起來,整個人緊緊攀附著司馬翱,一看便是刺激得不輕。
也像是要發病的模樣。
衛英見她這樣,無論她是不是自己的女兒,都覺得分外心疼。
「純兒,純兒你別怕,」說到這裡,她慌忙改口,「王妃,我們不問了,不問了。」
定西王妃開始拼命搖頭,她喘息著,滿臉驚恐。
「我頭疼,頭疼,」淚水從她眼眸滑落,她無助看著司馬翱,「夫君,我頭疼,頭好疼。」
司馬翱也嚇著了。
他一把抱起定西王妃,一邊大喊:「管家呢?快去喚御醫,王妃又發病了。」
如此說著,他再也顧不上衛氏這一大家子人,就這麼抱著定西王妃快步離開了宴會廳。
等到外面的鬧哄漸消,宴客廳里的眾人還沒恢復神志。
衛英嘴唇蒼白,一直看著大門口的方向,似乎還想再看一眼定西王妃。
崔季拍了拍她的手:「今日意外太多,改日吧。」
王府出了事,他們也不好久留,但留在宴會廳里伺候的都是普通宮人,他們也有些驚慌失措,不知要如何處置。
索性王府的老管家還沒失去分寸,大約一刻之後,他便帶著王府的長史前來,讓長史負責送衛氏一家出去。
長史也很會做人,一進來先自罰三杯酒,然後非常客氣恭敬地陪著衛氏一家人來到王府大門口。
等上馬的上馬,上馬車的上了馬車,他也一直都沒走,站在王府門口遙遙送他們出了巷子,才看不見身影。
一路上,馬車裡的氣氛很沉默。
出了這樣的事,誰也沒心情說話,虞晗昭和紀秀秀等人不認識沈溫純,倒是都很平和,謝知筠卻做不到心如止水了。
她低著頭,看著放在膝上的手指,忍不住在指腹上的握筆繭上來回摸索。
她是不是沈溫純?如果她是沈溫純為何會不認識衛氏一家人?
她失憶了?還是受過什麼刺激,以至於身體不好,一直都在生病。
亦或者她根本就不是沈溫純,她就是柳氏的三小姐,同沈溫純一點關係都沒有。
可無論如何,她都想要知道衛戟對沈溫純的態度。
從始至終,只有剛一開始的時候,她看了衛戟一眼,之後那麼長久的時間,她都沒有再敢看衛戟。
她害怕了。
她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東西,她怕看到會讓自己徹底無望的眼神。
在這一刻,她終於意識到,在感情上,她就是個徹徹底底的膽小鬼。
她可以跟傅邀月說自己一點都不害怕,可以告訴她自己會鼓起勇氣,同衛戟坦白感情。
但實際上,她從來都沒有跟衛戟說過一次,她喜歡他。
此時此刻,她忽然想到,還好自己沒有先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