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你们这群兄弟,我知足了!”
李慕白感动得热泪盈眶。
之前担心自己会被冠以叛徒之名,之前担心自己会被他人所不容。
李慕白数日的担忧,在这一刻都得到了释然。
“不过在吐蕃营帐之时,你不该为尚婢婢献计献策的。”
“河西温末人数众多,要是尚婢婢争取到了温末人心,那不就是壮大了尚婢婢的势力?”
“如此一来,则我归唐之路便会艰难险阻,于我敦煌非是好事。”
李慕白不无担忧的说道。
这几日被囚禁在吐蕃军营之中,让李慕白有了时间思考,让李慕白对于吐蕃人有了更多的认知。
“多想了。”
张安洛对此不以为然。
“以尚婢婢的才智,他怎么可能看不到这一点?”
“就算咱们不说,尚婢婢也会这般做。”
对于尚婢婢,张安洛从来都不敢生出轻视之心。
历史上的尚婢婢和论恐热在河西交战二十多年,尚婢婢要是没两把刷子,怎么可能面对比他势力大得多的论恐热?
“咱们提醒尚婢婢后,他定然会布檄文,在文中痛斥论恐热残暴不仁。”
“到时候身为论恐热部下的温末人,必然会出现大规模逃亡。”
“如此虽然是帮了尚婢婢,然而也伤了尚婢婢。”
张安洛说得十分肯定。
“怎么个说法?”
众人中最为聪慧的李龄,不由得一头雾水。
“只因为咱们给尚婢婢进献的计谋,其实对他尚婢婢来说也是一味慢性毒药。”
“论恐热手底下有吐蕃化的,由河西各族演变而来的温末人,难道尚婢婢治下就没有?”
“尚婢婢劝说温末人脱离残暴统治,其实脱离的就是吐蕃人的统治。”
“一旦尚婢婢在讨伐论恐热的檄文中劝说温末叛离暴政,那么尚婢婢自己手底下的温末人也会出现大规模的逃亡。”
“然而尚婢婢知道这一点,但是他也别无选择。”
“为了保全鄯州,为了抗衡论恐热,尚婢婢就算知道这是毒药,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喝下去!”
当着这些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同袍,张安洛毫无保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