买马的四人带着刘文蒙一行穿过崇山峻岭,翻过长城,来到了关东。
此时虽是仲春,但关东依然春寒料峭。要在偌大一个关东找一个人,真无异于大海捞针。但纵使是再渺茫的希望,他们都必须去试一试。不过,现在他们急需找一个地方歇一下,再决定下一步到哪里去找铁元令。
买马人说,前面有个叫十八棵松的地方,除了有汉人开的客栈、饭店外,还有女真人开的皮毛和药材铺子。刘文蒙听了,同郑凤鸣、秋萧萧商议一下,遂决定就在十八棵松歇歇脚。
十八棵松住着上百户人家,它正处在平原与草原、山地的交界点,因此汉人、蒙古、女真等多族人杂聚在一块,非常热闹。
买马老人带着刘文蒙等人走进庄子,直奔客栈而来。买马人和店主似乎是老相识,一见面就互相问候。在路上,买马人已经把这些都告诉了刘文蒙,所以他知道这里是买马人经常落脚的地方。
客栈不大,先前的五个买马人已先一步来了这里。
他们遇着,说知前面情况,都对刘文蒙非常感激。
为了便于照应,云仙和刘文蒙、张佩佩和常光远分住在两间,秋萧萧与郑凤鸣与赵铁友住在一起,方便他们随时给赵铁友输入内力,延续生机。
买马的九个人挤在另外两间。店主人听说他们要饭菜,忙着张罗去了。
刘文蒙走进房间,看见赵铁友被抬在炕上,沉沉地睡着,郑凤鸣也倒在一边酣然入梦,就悄悄地掩门走出去。
他知道,一路上,郑凤鸣一直陪着赵铁友,精心的看护他,几乎没有睡过一次囫囵觉,吃过一次应时饭。他真是太乏了,真该歇一歇了。刘文蒙在院里转了转,见无影剑秋萧萧坐在客堂与常光远说话喝茶,就走过来。
秋萧萧道:“”刘公子,这里有我与常老弟看着,你吃过饭歇息一下。晚上的时候,你与郑大哥再替我们俩个!”
刘文蒙对这样的安排很满意,点了点头,就向云仙的房间走去。
刘文蒙推开门,看云仙公主愣愣地坐在炕上。她此时面色苍白憔悴不堪,刘文蒙心里很是疼惜。她本来怀着身孕,又遭遇两场伤心事,因此心身又受到双重折磨。而且路途中,很少遇到市镇村庄,难得吃得上一顿像样的饭,更不用说为她加点营养。他与郑凤鸣轮流要为赵铁友输真气,因此很少到她的身边,纵使待在她身边一会儿,她也总是支他回到赵铁友身旁。
刘文蒙搂着云仙,把她抱在怀里:“别担心,赵伯伯会好起来的!”
“哥,都怨我太固执了。如果我不祭奠安王叔,爹就不会伤这么重!”
“傻妹妹,怎么能怪你呢!如果没有安王叔,我们这一生也怕难以见到圣上!祭奠他是应该的,这是赵伯伯和我的意思,不要把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!”
“哥,我不是自怨自艾。或许我就不应该进京认亲!爹的伤势好了后,我们回襄阳吧,我不想再见那个皇兄和宫里的人了,他们让我失望!”
“妹妹,难道你现在还看不出来吗?圣上也有他的难处!这次祭奠时我们能顺利脱身,或许就是当今天子在后面起了作用。那些人之所以全力对付赵伯伯,纯粹是想了结私人恩怨,与你没有一点关系!”
“哥哥真的还在乎我的生死?”
“当时我还怀疑那些人为什么不追杀你,是布了陷阱。但后来一路顺畅,让我明白是有人阻止他们这么干。能支使他们这样做的,除了当今圣上还会有谁?”
“我明白了。原本我很生那个皇兄的气,让你这么一说,我才知道他也很难!”
“嗯,你能想开就好。你现在怀着孩子,要多休息!”
这一夜,云仙公主解开心结,睡得很香。
第二天一早,几个买马人找刘文蒙。
“刘公子,我们今天就要走了!”买马人中年龄最大的万姓老人说,“大恩不言谢,您把我们从边军手里救出来,没什么报答恩人的,倒要麻烦恩人再帮我们一次!”
“什么事?您只管说!”
“我们从蒙古那边买来了一匹白马,性子非常烈。这些日子,它已咬伤了好几匹马,也踢伤了我们两个人。我想请您帮我们驯服它!”
“可我不会驯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