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楚被晋王的话恶心得仿佛吞了只蛤、蟆,她抿着唇往后退了一步,干脆地出言拒绝“民女不愿意。”
晋王也不恼,依旧笑吟吟地看着楚楚,“楚姑娘不再考虑考虑”
满室探究的视线都集中在他们俩身上,仿佛在见证什么惊天秘闻。
贺时霆的脸色黑得沉,几步走上前,把楚楚护在身后,“王爷这是打算谋夺臣妻”
晋王似乎对他的话早有预料,“楚姑娘今日方及笄,尚未成亲,身上也并无婚约,何谓夺妻”
“她是我的妻。”贺时霆扯出一抹笑,寒凉入骨,“晋王若不是真心来祝贺我妻子的及笄之礼,便请离开靖远侯府。”
他这话没有给晋王留脸面,晋王对此也并不意外。早在贺时霆为楚楚担下谋害皇家的全部责任时,他就知道楚楚对贺时霆意味着什么。
很快,大批府中护卫围在正堂外。
贺时霆眉眼含戾,让他们“请”晋王离开侯府。
这批护卫是贺时霆一手调、教出来的,只知忠心,不论尊卑,见晋王不动,便要用强。
晋王并不是孤身前来,随身也带着数十护卫,双方形成对峙之势。
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。
忽然,几位不之客打乱了这紧张的氛围。
慈安宫的太监带着太后懿旨前来,所有人都跪下接旨。
为的大太监展开懿旨,宣读道“皇太后懿旨楚氏女芳年十五,柔明庄静,风姿雅悦,特封为晋王侧妃,令有司择日备礼册命。”
楚楚跪在地上,明眸不可置信地一颤,下意识抬头去看那位传旨的太监。
那位大太监有备而来,一眼便认出人群中容色姝绝的楚楚,拉长声调道“楚姑娘,接旨吧。”
他的嗓音很刺耳,站在那里,仿佛一只象征不详的乌鸦拖着粗嘎的嗓音立在枝头,楚楚秀致的细眉蹙了蹙。
她没有接旨。
当场违抗太后懿旨,罪名不浅。贺时霆不欲给那起子人机会将楚楚抓起来,干脆地起身,从那太监的手里接过懿旨。
懿旨可以接,但贺时霆不打算遵从。
虽然懿旨
并不是对贺时霆宣的,但他接了旨,那大太监也并不敢说什么。
楚楚恍惚地看着贺时霆手里的懿旨,只觉得耳畔嗡地响起一阵轰鸣。
贺时霆接了旨,也不顾如今楚楚名正言顺的“晋王侧妃”的身份,伸手把楚楚从地上抱起来,极强硬地把晋王赶出府去。
晋王却不肯走,“靖远侯,楚楚是本王的侧妃,住在你的府里算怎么回事本王即便要走,也要带本王的侧妃一同离开。”
“本王的侧妃”五个字,晋王咬得极重,生怕贺时霆听不见似的。
贺时霆眼里的杀意几乎藏不住,只碍于这是楚楚的及笄礼,生生忍下了,只让护卫把人都架出去。
晋王虽也带了护卫,但京城温香软玉乡中泡出来的男儿,即使武功再好,也没有半分大漠黄沙中历练出的血性和无畏。贺府护卫不费吹灰之力,没有损伤什么,也没有闹出大动静,便把晋王和他的人都“请”了出去。
楚楚趁乱,报复似的往晋王的关节处砸了几颗金珠,力道之大,恨不得把晋王的关节打碎。
随后,府中的宾客也被妥当地送离。好在及笄礼的仪式已经大致举行完毕,并没妨碍什么。
屋里没了人,贺时霆随手把懿旨丢了。
尊贵的懿旨狼狈地摔落在地上,没有再被看一眼。
贺时霆抱着楚楚回了房,让谨和给楚楚换身家常的衣裳,去外间下令,调了一千精兵来。
这时,丫鬟把贺时霆偷摸学了好几日,亲手擀的长寿面从厨房端出来。
贺时霆在外间和下属说话,看到那个丫鬟,用眼神示意她等等。待下完命令,他伸手接过长寿面,让屋里的人都出去。
楚楚屈膝坐在床上,脸色不太好看,被贺时霆抱起来,坐在他腿上。她有些害怕,又有些眷恋地环住贺时霆的脖子,靠在他胸膛前,静悄悄地不说话。
贺时霆见她薄白的眼皮都泛着红,亲了亲她湿润的睫羽,“宝宝”
楚楚环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,“我才不要嫁给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