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嘴上說著不急，實際上表情全把他出賣了，像個懂事小狗。

霍香心裡軟下來，把秘密透露給楚琅的心思再次堅定了些。

晚上九點下的班，楚琅早就在圖書館門口翹以盼，見霍香出來，迅把他帶上車，然後帶回家，一氣呵成。

等把人安置在柔軟的沙發上，又給他接了一杯熱水，楚琅蹲在霍香面前，目光與之平視，神態鄭重又緊張，語氣溫柔且忐忑：「哥哥……」

他的樣子狠狠觸動了霍香，霍香一隻手捧著熱水，一隻手情不自禁地撫上男孩的臉龐，開口說道：「小琅，我跟你說的事，知道的人不多，這是我的秘密。如果你沒辦法接受，也請你不要告訴其他人，好不好？」

楚琅握住自己臉上那隻手，臉往他的手心裡蹭蹭。

「哥，其實昨天到今天，關於你的秘密，我已經猜測過很多種可能，我甚至想到你有可能是外星人派來地球的間諜，可是就算如此，我也喜歡你。你哪天要是想回外星了，你就把我也帶走，好不好？」

霍香被逗笑了，漂亮的瞳仁在燈下閃爍著光，裡面是對楚琅全然毫不設防的信任：「倒也沒有那麼嚴重，是關於我身體的。」

「身體？」楚琅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：「哥，你生病了嗎？嚴不嚴重？」

「不是生病，你別緊張，我這個是天生的，對健康沒有影響。」

「那就好，到底是什麼呀哥？」

「我……」霍香抓著玻璃杯的指節泛白，深呼吸了兩下，才輕聲說道：「我身體很奇怪，我雖然是男人，但是我有……」

楚琅感受到他的緊張，不由得握緊了他的手，默默幫他加油打氣。

「我還有一副女子的器官。」霍香紅了眼睛：「我是個不男不女的怪物……」

「我是個怪物，小琅，我是個怪物……」

霍香閉上眼睛，唯恐看到楚琅露出來的嫌棄，下一刻，他的臉頰被輕輕捧住：「哥，你嚇死我了，我還以為多大點事呢？」

「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，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喜歡，不就是多長了一副器官嗎？你不要自卑，知道嗎？這完全不會影響我對你的感情。」

「小琅，你不覺得害怕嗎？我跟其他人不一樣……」

「我當然不害怕啦，哥，多的一副器官就當成上天對你的饋贈。」

「饋贈？」

「對啊，饋贈。芸芸眾生唯有你是最特別的，這難道還不算是饋贈嗎？」

因為這個身子，他從小被父母當成怪物，受盡欺辱和暴力，就連前夫印喬生當初得知這個秘密後，也花了很長的時間才能接受。

可是如今竟然從一個小他十歲的男生嘴裡說出「饋贈」這種話。

霍香終於忍不住心裡的驚濤駭浪，趴在楚琅的肩膀上哭了起來。

楚琅耐心地安慰著他，邊拍著他的後背幫他順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