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就醒了的顧朗最初看到齊悅這幅誇張的模樣感覺還挺奇,但他很快察覺了不對勁。
「悅悅?悅悅?」顧朗向齊悅伸出手,齊悅卻大口喘息著猛地將頭埋進了被子。
這樣會過度呼吸……
顧朗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,他伸手去拉齊悅的手臂,卻被齊悅掙開。
因為反作用力,齊悅原本就靠近床邊緣的身體向後倒去,眼看他要仰面摔下去,顧朗一個撲身向前,攥住了齊悅的手腕。
齊悅小小地驚呼了一聲,另一隻手及時扶住了床沿,這才沒有掉下去。
驚魂未定的齊悅看著顧朗,下一秒就被他向前一拉、用力擁入了懷中。
「……」
臥室里很安靜,彼此只能聽到對方劇烈的心跳與急促的呼吸聲,時間緩慢又悠長。
不知過了多久,顧朗才睜開眼睛,心有餘悸地看了眼地面。
即使知道臥室鋪了厚厚的地毯,他也不想齊悅摔在上面。
早餐是于洋從老字號買回來的灌湯包和豆漿,他還帶來了一隻笨重的陶罐。
「這不是要過年了,我媽一直想請顧董吃飯來著,我說你忙,她就非讓我帶這個給你。」
陶罐里是醬菜,足有滿滿一大壇,掀開蓋子,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,立刻掩蓋了灌湯包的香氣。
顧朗點頭,「替我謝謝阿姨。」
于洋擺擺手,「謝什麼,應該的,我爸那件事你幫了這麼多,這只是一點醬菜而已。」
齊悅坐在一旁聽著,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但聽得出于洋和他母親都很感謝顧朗,推測顧朗應該是幫他們做了什麼。
齊悅恍然發覺自己對顧朗來說好像也不是一個合格的omega——就連他對花粉過敏這種事都不甚了解。
齊悅垂下眼睛默默吃著包子,篤定主意抽時間找付湛問問正常的夫妻關係是什麼樣子的。
飯後顧朗收拾桌子,齊悅咬了咬吸管,瞄了眼客廳沙發上坐著的于洋,小心翼翼地貼到顧朗身邊,小聲道謝。
顧朗停下手裡的動作,側身正對齊悅,「你剛剛跟我說什麼?」
齊悅遲疑,「……謝謝?」
顧朗正色,「我們是什麼關係?」
齊悅愣了愣,不知道該怎麼回答,法律意義上來說,他們是夫夫關係,可齊悅不僅僅滿足於此,他的私心告訴他應該回答自己最期待的答案。
他也的確這麼做了。
「戀人關係。」齊悅望著顧朗的眼睛,語氣更堅定了些,重複了一遍,「我們是戀人關係。」
這次輪到顧朗怔住,他沒有想到齊悅會這樣回答,率先避開了他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