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一路顺利,他们到达考点的时候,离开考还有很长时间。
可队伍,已经排了长长一溜。
凌季恒捏了捏池兴月的小手,才和凌季亿下车。
两人排在队伍末尾,神色轻松。
还有心情打量前来送考的车辆。
凌一坐在外面,给池兴月解说:“按理来说,要有同考者五人互结,并有本县廪生作保,才能参加考试。
可今年情况特殊,幽州不少读书人,都是外头来的。
考生跟考生之间都不认识,就更别提廪生作保了。
所以入场时只查验户籍信息和报名表。
而且听说,这座院子是圣旨下达后,抓紧时间翻修的。
在幽州还属于大雍朝时,这里被废弃了十几年,房子早就破烂不堪了。
之所以正月就放出消息要恢复科考,具体执行却到了七月,也是这个原因。
更有甚者,说幽州那边正在抓紧时间修贡院。
将来的院试、乡试、会试、殿试,都在府城举行。”
池兴月拍拍胸口:“幸亏咱们在府城买了房子,不然到时候,全幽州的学子汇聚过去,怎么抢得上客栈。
就是那院子没法住人,得翻修。”
“夫人不用担心,主子已经安排下去了,等明年,直接过去住就成。”
池兴月“嗯”了声,将目光聚集到凌季恒身上。
就见他站在一众考生当中,目光坚定、神情自若,身姿挺拔,还怪招人稀罕的。
前面是跟他差不多年纪的一位公子,后面是两位才到他腰高的少年。
再后面,是位面容沧桑的大叔,可能有三四十岁吧。
最前面,衙役将考生的考篮翻了一遍,确定没有课本小抄夹带什么的,又检查对方的衣服。
浑身上下不得出现字体,就连头,都得捏捏,可别往里面塞纸条。
通过检查,考官会给考生安排座位。这个时候,极其考验运气。
运气好的,位置优越,风吹不着,雨淋不着,太阳晒不到。
运气不好的,要么被晒几个时辰,要么在风口,考卷都能被吹飞。
要么紧挨屎号子,张嘴闭嘴都是臭味儿。
被熏得头昏眼花,无法专心答题。
凌季恒、凌季亿排队时紧挨着,以为两人能被安排到相邻的格子。
到了里面才现,是背靠背。
空气里隐隐有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味道。
凌季恒将考篮放到地上,将靠在墙角的短木板放到里面的墩子上,转身将长木板放到外头的卡槽上。
如此形成个桌子,可以在上面答题。
凌季恒看着木板上的坑洼,感慨池兴月心细,替他们准备了垫板。
将薄薄的,平整的木头板板拿出来,放到桌子上,凌季恒取出毛笔、砚台,做最后的准备工作。
清晨的阳光洒满大地,考生6续进场。
一个个端坐在座位上,不言不语,不敢有小动作。
等到了时间,分试卷。
考生拿到题目没着急动笔,在脑海里过了一遍,有了思路,才开始答题。
有的度快,有的度慢。有的笔走龙蛇,有的抓耳挠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