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风水的问题吗?”楚贤问道。
“但凡在这里做皇帝的,就算是堕入了花花世界了,在这花花世界之中沉醉,哪还有什么魄力和勇气开疆扩土和建功立业呢,早就把满腔热血忘记得一干二净了。”陈引微微苦笑。
“你的意思是,那些皇帝沉迷美色?”楚贤笑道。
“沉迷美色倒是一方面,另一方面,江南地带,山清水秀,具有一派柔和之气,但凡柔和了,便少了一些锐气与霸气,古来称王称霸者,哪一个不是一身霸气的,这天地的锐气和霸气能养帝王将相的雄心壮志,而这天地的柔气和雅气,也能养文人雅士的婉转千回。只是文人雅士的婉转千回不能治国,帝王有了霸气,可开疆扩土,有了婉转之气,则只能写诗作画感伤千古了。”陈引微微苦笑。
望着远处阁楼下的灯笼在夜雾之中若隐若现,历朝历代的兴衰似乎在他的心中了然分明。
让他在秦淮河的晚风之中幽幽一叹。
“陈引,你说的有道理,宋徽宗赵佶写的一手瘦金体,画得一手好画,唯独做不好皇帝,想必他心中婉转千回,少了应对外族的霸气。”楚贤说道。
“宋徽宗那是命运不济,他本来想一世无忧的研究字画的,可惜命运将他推上了皇位,不知道是他的不幸还是大宋的不幸。”陈引叹息说道。
楚贤正要说什么,忽然听到对面传来一个女子的惨叫声。
二人放眼看去,只见一个衣装暴露的女子被人从青楼推出,摔倒在地。
随后一名锦衣男子从楼中走出,指着女子骂道:“不要脸的贱东西,本少爷花了一百两找你陪我,你居然给我脸色看。”
说罢,对女子一阵猛踢:“我叫你给我脸色看,我叫你给我脸色看。”
那女子被他这一阵猛踢,早已痛得哭了起来。
男子则嘻嘻哈哈的笑了笑,踢了一阵,收回脚,冷哼一声,转身就走。
紧接着,一名妇人从楼内摇摇摆摆的走出,指着地上哭泣的女子说道:“我见你平日里漂亮,心疼你,没想到你这么不识抬举。”
“妈妈,是李公子太过分了。”女子对妇人说道。
这妇人是这青楼的老板,听女子这么一说,心生怒火。
“人家给了钱,你就好好伺候着,若是在这样,我就把你丢在河里喂鱼。”说完,转过身,摇摇摆摆的进入了青楼之中。
楚贤见此情形,叹息说道:“这秦淮河的繁华下,埋葬了多少无辜少女的血与泪啊。”
“有人享受,就有人付出,有需求,就有供应。”陈引微微苦笑,“有些事情不能想太多,否则就是自己折磨自己。”
说完,转身看了看四处的灯火与人来人往的行人。
“你看,这里大部分人是满脸笑容的,说明大部分人的心目中是没有痛苦的,至少他们在这里没有痛苦。”陈引微微一笑道。
楚贤也四处看看,微微一笑,说道:“嗯,你说的对。”
这个时候,忽然河中传来一个声音:“世侄女。”
二人闻声望去,只见河中画舫之上,有一中年男子立于夹板,体态丰满,穿着灰白衣服。
楚贤对那人叫道:“林叔叔。”
“你认识?”陈引问楚贤。
“这个就是给我们介绍酒庄的商人,和我爹爹是好朋友,叫林昂。”楚贤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