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斐亦深呼吸,「姐姐,有人找你。」
許柏夏也注意到了崔笠的招手,她望向賀隨,他還淺壓著眉頭,頷。
「我先過去忙。」
許柏夏轉身離開,賀隨恢復神色。
聞斐亦暗想這不進演藝圈實屬浪費,他扯了扯唇,「裝,你繼續裝啊。」
「許柏夏是我老婆,你以後離她遠點。」賀隨顧及這聞斐亦還有層身份,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容忍。但對方得意忘形,完全不將他放在眼裡。
聞斐亦:「她是我姐姐。」
賀隨的目光似能看透他,冷然道:「你這聲姐姐里到底含了幾分親情。」
「你什麼意思?」
「你心裡門清,別裝著一副懵懂的樣子,我不吃你這套。」賀隨單手插進褲包,他比聞斐亦高了幾厘米,眉眼壓下,饒是混跡於娛樂圈多年百毒不侵的聞斐亦,底色也不由矮了幾分,「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。」
「家喻戶曉的大明星也不希望自己身敗名裂吧。」賀隨落下很隨意的話。
聞斐亦胸膛起伏。
他維持著表面淡定,不再理會,轉身進入片場拍攝,手心出了層薄汗。
許柏夏和崔笠交談時,時不時看賀隨他們,兩人不知在說什麼,看著很平靜,卻似乎暗潮湧動。她收回眼,認真聆聽崔笠關於書畫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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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禹州給賀隨留了位置。
他的位置能夠第一時間觀看鏡頭裡的畫面,許柏夏作為書畫修復師,正面鏡頭並不是很多,大多是側拍或者俯拍,而且以她的手部動作為主。
賀隨第一次看見工作的許柏夏。
她穿著劇組提供的工作服,動作以外的,會配合說台詞,都是很專業的術語。
賀隨上半身□□,凝望著鏡頭。
清瘦白皙的面龐在鏡頭裡圓潤了些,肉嘟嘟的,紅唇張合,風吹過揚起那挽起的髮絲,黑色的髮簪潛在內,耳跡那圓潤的珍珠小巧又可愛。
許柏夏筆下的這幅畫在聞斐亦的旁白里徐徐展開,破敗的本地掩蓋不了內里的金玉。
「顏色好特別。」聞斐亦說。
許柏夏私下打開過這幅畫,但現在依然震驚,不似尋常的山水畫,倒像是王希孟筆下的青綠山水,顏色毀損有,但那艷麗的色彩依然驚艷。
「這幅畫是幾期下來修復最難得。」
許柏夏看向鏡頭,之前那個傷過手的女星接著她後面說台詞,「為什麼?」
「顏料很特殊,需要從礦物質里提取,對純度的要求極高……」許柏夏作為不常面對鏡頭的人,會下意識找鏡頭在哪,拍了兩期了還緊張。
像只容易受驚嚇的小鹿。
賀隨的視線從鏡頭挪到了鏡頭外,站在人群里十分顯眼,許柏夏一眼注意到。
四目相對時,許柏夏卡詞了。
ng在片場不足為奇,姚禹州暫停後繼續拍,許柏夏這會沒特意看鏡頭,機械式的說完台詞。說好的三點結束,結果遲了十分鐘,許柏夏低頭收自己的修復工具,賀隨朝她走來,將遠一點的工具遞給了她。
「你下午真的沒事嗎?」
許柏夏沒想到他會留到現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