逃避了約麼有五分鐘,駱川川做好心理建設,覺得這樣僵持下去雙方都尷尬,只好抿抿唇,乖乖打開自己的聽筒和麥克風,像以前很多次受委屈一樣,自己把自己哄好了,再去跟翁俊好聲好氣求和,假裝一切都沒發生。
剛一打開,聽筒里傳出劇烈的爭吵聲,川川驚得手抖,手邊裝滿水的杯子哐當一聲倒下,水緩緩流出。
「哎!」他急忙捧著筆記本電腦站起身,因為優先搶救貴重的電子設備,只能絕望看著水浸濕桌面的筆記本。
這一天到晚是夠倒霉的,他喪氣地想。
電腦的揚聲器響個不停,爭吵聲斷斷續續傳入駱川川的耳朵里。
付延的聲音不急不緩,一字一句擲地有聲,帶著些不容反駁的意味,他說:「你剛才自己說的隨便玩,那就別在乎輸贏。」
翁俊回懟:「跟你有關係嗎?」
付延似是覺得,輕蔑哼一聲,「沒什麼關係,我只是純粹看不慣你這副德行,又想贏,人還菜,carry不起來贏不了,到頭來把鍋全扣對象身上。」
只是聽聲音,駱川川都能想像出付延說這話的神情,應當是寡寡淡淡的,輕挑一邊的眉毛,不遺餘力展現他對翁俊為人的鄙視。
翁俊的聲音蘊含著火氣,以川川對他多年的了解,那是翁俊氣極時候才會有的聲線,比平時尖細得多,說出來的話也刻薄。
只聽他冷笑一聲,說道:「付延,你他媽這幾天老是護著駱川川,怎麼,看上他了?」
突然被點到名字的川川一激靈,心跳陡然加。按說付延跟他從無交集,這幾天對他的維護是有些過於體貼入微了。
小蛋糕的甜香還在唇尖,回味無窮。
隔著麥克風的兩頭同時沉默了好一陣,駱川川聽見付延大笑兩聲,笑聲爽朗開懷。由著自己開心夠了,他才斂起笑容,對著臉如鍋底黑的翁俊玩味一笑。
「是啊,我是喜歡上川川了,不可以嗎?」
當事人駱川川嘴巴張得能塞下一顆雞蛋,好像偷聽到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一樣刺激,猶豫著是不是應該裝作不知情悄悄下線,方便事後裝蒜。
「你他媽。」椅子腿下的金屬腳墊拖動在地面上刺啦刺啦的聲音傳來,翁俊起身就要暴揍面前處處跟他針鋒相對的死對頭。付延也不是省油的燈,他本來長相就不好惹,現在心情一般,更是掀起眼皮瞧了翁俊一眼,壓迫感十足。
陳鑫忙不迭起身打圓場,一個人勸不住兩頭的架。
「你離川川遠一點。」翁俊發出警告。
付延笑了,反問:「你急什麼呢,駱川川就是你一個普通朋友,我想追他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,你跟著操什麼心?」
翁俊看著他那副誰都瞧不起的神態就窩火,一聽這畜生又打著自己小男友的主意,更是險些失去理智,抬起拳頭就要打,剛要衝過去的一瞬卻突然扭捏起來。
對哦,他自己說的駱川川是普通朋友,現在又有什麼理由生氣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