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民夫武装,一无兵器,二无铠甲,三无统帅。
若是汤和真心想要镇压。
恐怕只需率领百余名将士就能轻松解决问题。
只不过听到徐达这话,汤和微微摆了摆手,神情愈发悲楚道:
“天德,数百民夫的战力确实不怎么样,可他们本身就是民夫啊!”
“朝廷征调他们修建中都,按理说,这些民夫每月都有例银可拿。他们怎会放着安生日子不过,反而行叛逆作乱之举?”
“这。。。。。”
被汤和这么一说。
徐达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。
的确,若不是日子过不下去,这些民夫怎么可能行叛乱之举。
他们当年,包括老朱在内。
不正是日子过不下去,才起兵反抗暴元的吗!
“大哥,你是说。。。。。负责营造中都的官员克扣民夫例银?”
“不是克扣,是压根不发!”汤和强忍心头怒火,看向朱标继续说道:“民夫叛逃,盘踞山林只是其一。”
“凤阳当地的百姓,冒着被砍头的风险,悄悄逃往外地,沿路乞讨。”
“就连洪武三年,陛下迁往凤阳的两千多家江南富商,如今也逃走了七七八八。”
“殿下,此三个问题,足以证明如今的凤阳自上而下全都烂透了!”
见朱标面色阴沉,一言不发。
汤和心头微动,索性继续说道:
“凤阳有首民谣,臣斗胆转述给殿下。”
“汤伯请说。”
“民谣唱道:大户人家卖骡马,小户人家卖儿郎。奴家没有儿郎卖,身背花鼓走四方。。。。。。”
随着汤和说完。
整个正堂之中,除了三人微不可闻的呼吸声外,便再无其他半点声音。
半晌,徐达愤怒的同时又满是不可思议问道:“竟会如此!”
“朝廷每年可都给凤阳拨款数十万两啊!”
和不敢相信的徐达不同。
朱标沉吟片刻,看向汤和继续问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