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此之外瑞王還見了太醫,後院王妃側妃接連兩次小產,他疑心是婦人之爭可太醫態度微妙,也不曾提及小產是藥物所致。
「本王要聽個明白話,到底為何?」
寒冬臘月天裡太醫額頭冒虛汗,幸好被官帽擋著看不真切,他顫顫巍巍道:「許是娘娘們年歲尚小身子孱弱,有孕後思慮過度以至胎相不和……」
雖女子生產艱難多有不測,但瑞王妃與側妃均已及笄正是妙齡之年,若是種子壞事……太醫將心底的猜測死死卡在喉嚨。
瑞王最終沒能問出什麼,揮退太醫後望著月亮出神,隱隱作痛的腦袋令他愈加煩躁,聽到小廝稟報小產的側妃哭泣不止時神情更冷,及至月上中天才到了後院見那側妃。
側妃拽著瑞王的袖子哭求他給個交代。
後院燈火通明,最後從一不受寵的妾侍房中搜出麝香等虎狼之藥,瑞王震怒,令人將妾侍關到柴房等稟明宮裡再行發落。
鄭德妃心心念念的孫兒落空自是對這心懷不軌的妾侍怒意滔天,命心腹到瑞王府賜了一杯毒酒。
聽聞此事之人無不惋惜瑞王的子嗣緣,一連兩回落胎,下一次有孕還不定什麼時候呢,瞧瞧太寧公主的小公子,今年年大宴與陛下同座呢,現如今謙王、齊王均有子嗣,但陛下偏偏寵愛太寧公主誕下的幼子,瑞王如此怕也是心急。
劉信小小年紀卻已能看出幾分靈動聰慧,他性子不錯,不急不躁只有餓了髒了尿布時才會哼唧,三翻六坐八爬均是穩穩噹噹,夏日裡衣衫單薄方便活動時也願意被大人掐著腋下走兩步,惠帝盼著他開口說話,親自教了幾次祖父、爺爺都沒成功。
梁明雨附和稱:「小公子貴人語遲。」
惠帝卻不忍責怪,垂眸一看劉信拽著他衣擺張開手要抱,一雙黑漆漆的眸子裡滿是信賴孺慕,惠帝頓時大悅,熟練抱到懷裡,小人兒登時笑了。
人都說小兒看見老人笑是好事,他頭一次見到這孩子便是一副笑模樣,極其討喜。
一旁柔瑾與太后對視後忍不住笑意,太后這二年顯出老態,白髮滿頭,只是望向小信兒的目光尤為和藹,言稱這孩子長開了和惠帝幼年時極其相似,每到此時柔瑾總要柔聲辯解小信兒性格霸道仍然懵懂不知事。
惠帝揮揮手很不在意。
瑞王就在此時求見,他與瑞王妃每隔幾日都要來松鶴殿跟太后請安,但這還是頭一次遇到柔瑾母子,小信兒歪頭靠著惠帝肩膀打量陌生的夫妻,繼而咧嘴一笑。
劉亢朝他伸手:「信兒到舅舅這兒來?」
小信兒一扭頭攀緊惠帝脖子,嘴巴蹦出來兩個字:「祖父。」
清晰響亮。
眾人一怔。
柔瑾皺眉嗔怪:「父皇,信兒怎麼先喊您啊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