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靜的房間裡,眾人就會瞬間繃緊神經,恐懼猶如實質,心臟鼓動的聲音快要越出身體。
「岳牙,觀察每一個人的神色。」另一頭虛無的空間裡,岳芽起身開口。
為了看得更仔細些,她往外層走了幾步,白霧少了幾分茫茫。
「你,你能和我說話?」岳牙在心底回話。
如岳芽所料,岳牙其實早就發現了她的存在。在發現她的存在後,岳牙能夠一直保持得波瀾不驚不動聲色,這份膽識已經過了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五的人。
「你是怎麼出現在我腦海里的啊?為什麼我會看到你啊?還有為什麼你要幫我?你會破案嗎?」岳牙這才忍不住說出心中疑問。
岳芽耐心回答:「我怎麼出現在你腦海里我不知道,我睡著後就來了這裡;你怎麼會看到我,我也不知道;為什麼要幫你,是因為心中的正義感;我會破案,因為我是一名警察。」
「好,我信你,因為你幫了我。不知道為什麼,我感覺你很親切。」岳牙出乎意料的豪爽,「你懷疑兇手就在我們這群人中嗎?先看誰,每人停留多久啊。」
岳芽道:「先隨便看看。」
岳牙隱藏得很好,如果不是岳芽旁邊的彈幕文字。
【她是不是好人?】
【算了,先按照她的指示去做了,她總會露出破綻的。】
岳芽不知道岳牙是不是故意讓她放鬆警惕,之前她出現在她的腦海里,岳牙能不讓彈幕出現不想出現的文字,比如,岳牙其實知道她的存在的這種情況,這次的暴露,試探的可能性居多。
甚至,岳牙能猜出自己能看到她的想法。
不管是真是假,岳芽沒有太在意,換位思考,岳牙的反應在很正常範圍之內,任誰身體裡出現這種奇怪的事,第一反應也是從害怕再到虛以委蛇讓自己覺得危險的人。
岳芽表達她的訴求:「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,但我想離開,我想你和我一樣,你也希望我離開你的神識,我們都不知道如何去解決這種情況,那麼就走一步算一步,總會有答案的。」
岳牙很贊同:「我明白的,之前我說過,我覺得你非常親切,可能我們以前有過某種淵源吧,我會努力配合你的。」
岳芽輕輕道:「這不是你的真實想法,你害怕我,你不覺得我親切,你怕我傷害你,甚至你想著如何除掉我。你和我一樣能看到那些心理彈幕,可既然我在你的神識里,我就能知道你的每一個想法和每一個心思。我知道你不放心我,這是人之常情。但是就如我能知道你的感受,你也能感受到我的吧。」
所有的掩飾已經沒有效果,岳牙掀開裝模作樣的幕布,不再掩飾真面目:「的確,我能感受到你對我釋放的是不是善意,可那又怎樣,說實話我對你不會掉以輕心,你能理解嗎?」
岳芽也只是突然有這種猜測,於是炸了一炸,果然是如她所料。
「我非常理解你,換成是我,我也會如此。我很開心你是這樣的人,這樣代表你有能力去應對接下來的兇殺案兇手。我希望我們能達成合作,既然我出現在這裡,這件事情一定不會這麼簡單,你要做好心理準備。」岳芽道。
岳牙沒有被說服,依舊警醒,腦洞也挺大:「有沒有可能你是界修士,在我最絕望的時候給我致命一擊呢,然後你就成為了我。」
岳芽笑了笑。
感官格外關注在某一地方的時候,那情緒就像完全浸泡在水中的海綿,鼓脹發軟,劈頭蓋臉砸得你七葷八素,而你毫無反抗之力。
岳牙覺得自己被這一笑笑得五腑六髒發軟,這不是嘲笑譏諷的笑,不高高在上也不礙眼討厭,這笑像清風,像冬日午後的陽光,是明晃晃奪目的溫柔刀,刀得她發軟,刀很鋒利,讓人避之不及,讓人很小心,現在她卻想踩在刀鋒跳一支舞。
甚至,她出現了幻覺,好像很久很久以前,在她最絕望之時,她也曾收穫過這樣的笑。有那樣一個人,抓住她的手,帶她披荊轉棘,懂她之痛,護她之周全。
只是後來,那個人不見了,徹徹底底消失在她的生命中,她也為之付出了一切,熊熊燃燒的怒火把她吞併,後來的一天,她突然學會了這個笑,並以此懷念。
褲腿莫名其妙濕了一點,岳牙抬頭看了看房頂,那裡雪白乾淨沒有漏洞,她望向窗外,聽不見雨聲。
那是在下小雨嗎?
身側的沙發突然陷了一塊,岳牙順著動靜看過去,楊誠圈在她身側坐下,似乎在和她說話。
那嘴唇一張一合,應該在說:「不用怕,這麼多人在,沒事的。」
岳牙僵硬地轉回頭,她不怕啊,為什麼他會覺得她在害怕啊?
只是眼睛怎麼有些濕潤,岳牙後知後覺輕撫了那塊地方,指腹放在眼前,朦朦朧朧的視線中,那裡沾染了一條蒼涼的水漉。
怎麼突然之間就熱淚盈眶了啊。
岳牙捂著心臟,額頭抵著膝蓋,她沒由來心慌得厲害。好像她曾經在心間這裡種過一朵世界上最漂亮的花,後來有人竟敢拔了它。
從小到大,岳牙自認為是一個精神狀態和情緒方向都極其穩定的人。爺爺奶奶有五個孩子,從小她就沒有避開得在勾心鬥角股權之爭中長大。
十五歲的時候不懂得避鋒芒,對世界的一切都覺得天真美好,從她展現了在商業上的天賦後,不管她願不願意,她就已經是繼承人的有力競爭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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