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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中，她的雙手終於摸到了救命稻草，那是一雙大手，雙臂精瘦卻有力，一手任由她抓著，一手則握著她的腰，一把將她帶出了水面。

鮮空氣猛然灌進整個口鼻，陳念的胸膛劇烈地起伏，換來一陣咳嗽，她抹了把臉上的水，狼狽地睜開雙眸，卻見自己依舊緊抓著慕容澤手不放。

再抬眼看去，他的臉上滿是紅暈，以及不安和慌亂，他的雙眸布滿了水光，視線撞入陳念眼中的下一秒，便放開了她的雙手，拉開了與她的距離。

陳念反而笑開，主動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，「澤澤，不要緊張啊，社交這種事，習慣了就好。」

接著，她又補充：「你要實在不習慣和人產生肢體觸碰，我們可以去水再淺一點的地方，你說什麼我照做，而且我還可以握著扶手。」

話音剛落，慕容澤便打斷她：「不、不用，就這裡挺好的，我剛剛只是、只是擔心你不會換氣，發生意外……」

「我剛才閉氣很久嗎？」陳念好奇地問。

「嗯，快一分鐘了。」慕容澤說到這兒，笑了笑，「念念，你很有天賦。」

陳念知道他說的是客套話，因而也不反駁，「那接下來我要做什麼？」

「身體放鬆，沉入水中，然後試著控制自己的四肢。」

慕容澤邊說，陳念邊點頭，腦子裡漸漸浮現出當初教練交給她的某些游泳知識。

「別擔心，水中有浮力，只要身體放鬆，能很快浮起來。」慕容澤以為她有顧慮，便補充。

做了一番心裡建設，陳念再次緊閉雙眸，如赴死的勇士般憋著氣沒入水中，她試著睜眼，卻又無法控制緊繃的身體，更別提讓身體在水中漂浮。

這時，一隻手拽住了她的手臂，一隻手隔著泳衣，再次扶住了她的腰。

陳念知道慕容澤是在幫她放鬆，於是克制著雙手不去扒拉他，並努力將雙腿伸展，隨後她有感覺到，他的手輕輕抬了一下她的大腿，觸感卻如蜻蜓點水般可忽略不計。

水波蕩漾，托起了她的身體。

他似乎也放開了她，並說著什麼。

陳念聽不清他話中的內容，便專注於自己，並本能地揮動著四肢，也不知撲騰了多久，直到胸肺中的氧氣耗光，她才掙扎著鑽出了水面。

長吸了口氣，陳念這才睜眼回，見慕容澤就在她身後不遠處，「你沒動過嗎？」

瞧見她眼裡的驚奇，慕容澤輕輕搖了搖頭，眼底的柔情溢了出來，「沒。」

用目光丈量了一下她和慕容澤的距離，陳念越發欣喜，得意地說：「看來也沒那麼難嘛。」

「小困困，怎麼樣了啊？」未名再次遊了過來，「我剛剛看你貌似遊了有一段距離，游泳是不是很簡單，嗯？」

陳念沒忘記未名方才的嘲諷，於是仰著下巴，大聲說：「那當然，你也不看看我是誰？」

「那要不要去那邊試試？」未名偏了偏頭，「我來檢驗一下你的學習成果。」

陳念看去，趙夢溪和靈汐醬所在的地方離這片區不遠，於是點頭，「試試就試試。」

「念念，等等……」慕容澤剛想阻止，卻被未名壞笑著看了一眼。

而陳念卻是答應後才想起來，自己壓根還沒學會換氣和水下睜眼，便撈過了小黃鴨泳圈傍身，看到未名那似笑非笑的表情，她強撐著說：「這段距離就不用我遊了吧？而且我是初學者，帶個泳圈一點也不過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