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玉萬萬沒想到事態發展如此轉折,更沒想到戰虛明能輕易同意。
大驚失色下忙去攔襲音的刀:「若你殺了她,隱靈村與流雲谷的合作就完了。那幾百如生活在煉獄,只能吃草飢不果腹的百姓,此處上千只能吃糙米度日如年,被貧血各種疾病困擾度日如年的谷民。無論如何,你暫且忍辱負重,我一會兒去勸勸戰公子。」
這一番話很中聽,好似完全是從襲音的角度來考慮。
她的確是個顧大局的人,但要分為了什麼。
留在隱靈村被誤會成欠債官兵,本就想將錯就錯,跟戰虛明歸園田居過上隱世的安穩日子罷了。
如今這樣一番折騰,戰虛明臨走前那個身近在咫尺,心卻在萬里的眼神,讓她還有何必要再放大格局?
鋒利的刀毫不留情的往江綿綿脖子上推進一分。
剎那,薄如蟬翅的皮膚,血如雨下。
同樣被常年欺壓到懦弱的谷民,皆被襲音一人突起的恢弘氣勢給紛紛嚇到,面面相覷良久竟無一人敢上前為江綿綿求情。
而襲音就像個不知好歹的惡人般,繼續往那仿佛要被嚇死,任人擺布,目中卻絲毫不留懼意的脖頸上繼續再推進。
那決定生死的脈就在她一念之下,似故意折磨江綿綿般,緩緩割肉。
在所有谷民包括江綿綿都認為,襲音根本不敢在他人地界要谷主命時,只有旁邊的溫玉看出了襲音不管天高地厚的真正殺意。
溫玉從中三次嘗試奪刀,想不到平日看起來玉軟花柔的襲音,此時如被戰神附體,單手兩三下輕易把他擋在了一邊,且另一隻手中的刀拿的無比緊且穩。
萬般無奈以為江綿綿要命絕於此。
襲音無緣無故想起昨夜戰虛明的一句話:總不能但凡有女子跟我扯上瓜葛,都要被你送上黃泉路吧!
刀,意料之外的挪了開來。
江綿綿一下子癱軟了下去。
多年被官兵欺壓,早就習慣徘徊在生死之間的威脅沒有嚇到她。畏懼的,偏偏是那比反抗者死更唯我獨尊酐暢淋漓的氣勢。
急促呼吸之間。
江綿綿耳邊扔下輕飄飄的一句:「背叛這種事,本該怪罪的應是男人才對。我何必遷怒於你。」然後轉頭交代對溫玉:「勞煩給她處理傷口。」
江綿綿:「……。」
溫玉:「……。」
突如其來的再次神轉折,讓溫玉第一次覺得,襲音與戰虛明這兩人的腦迴路,真乃絕配。
恰在風起雲湧剛剛平息之時。
一個谷民的聲音傳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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