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着这样的美人都能纹丝不动,看来那雪王确实不行。”
“她这也算是以处子之身进的宫,照理应更得宠爱才是。”
“她是那个什么狻猊族人,善于下蛊,心思歹毒,蛇蝎心肠,就靠那张脸吸引男人,咱们皇上倒也不傻,还没完全色迷心窍。”
“是不傻,但总归是男人,难过美人关呐。”
两个宫女讨论了好一会儿,才渐渐远去。
雪王人都不在了,死后竟还要遭此污名,然而她半分无法为其争辩。
这些流言都是天景帝爱听的。
在宫人们眼中,天景帝没有给芳华宫赏赐过任何东西,却时常来芳华宫,只是从不留宿。
他喜欢訾妃,贪恋她身上的味道,但却戒心甚重,在她身边,不敢有片刻松懈,更加不敢在她身边睡觉。
新年这天,按着规矩皇帝得在皇后宫中度过。
訾妃在院中除草时,卧雪和稻收偷偷溜进来。
“圣女。”
“你们怎么来了?很危险,快回去。”
“我们来看看你。”
“我这里一切都好,你们不必担心,倒是你们,在这宫中,少不得要受欺凌,诸事小心。”
稻收从包袱中拿出两本泛黄的书册交给她,脸上扬起笑意:“给。”
是她从前最不爱读的《礼记》和《六艺》。
每次万俟君酌考她这些时,她就撒泼耍赖,到如今她都没读完过这些。
稻收说:“圣女,对不起,买不到医书,只能买到这两本你不爱读的书了。”
“没关系,以后别这样了,要是让皇帝现,会受责罚的。”
卧雪气恼:“他不许你读医书,连别的书也不许你读,这偌大的宫殿,什么都没有,他是想逼死你吗?”
“对于掌控欲强的男人来说,女子只是附属品,没有道理太聪明。”
訾妃从稻收手上接过书册时现她双手被冻得通红,手上俱是恶疮,她拿起稻收的手,很心疼:“怎么会这样?”
稻收将手收回衣袖,遮挡起来:“没事,就是洗碗洗多了。”
稻收被安排在御膳房洗碗做杂事,而卧雪则在浣衣局。
他又拿起卧雪的手,同样通红,手上烂的地方还流着脓水。
卧雪天真地笑笑:“圣女,你说咱们狻猊族人不畏寒,可自打来了这天盛国,却常常觉得很冷,比在雪山之巅时还要冷。”
她将两人的手握在手中,不住地揉搓哈气,试图找回些许温暖,然而她自己的手也是冷的。
三双冰冷的手交叠在一起,只会更冷。
卧雪看到圣女无助地样子,忍不住落泪,抱住她:“我们没事的,你别自责。”
訾妃心口堵得慌,想哭却哭不出来,
稻收见她难受,抱着两人:“没事,没事。”
新年第二天,天景帝举办国宴,宴请群臣,邀訾妃作伴。
宴席上,天景帝居于主位,其次是嘉善皇后,还有一位也是在其还是景王时便追随他的慎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