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敢对他种情蛊?”
说到这儿,井岚趾高气昂:“我根本不知道这是种情蛊,你知道的,那天我们是一起听了那场说书会,说书人说的是以心血养之,再令人食之,我根本不知道血液交融也会下蛊。”
“那你的手怎么会受伤?”
她过来抓住万俟君酌的手时,刻意将手掌划伤。不过她当然不会承认,狡辩说:“今夜这般混乱,我都不知道我的手是什么时候受的伤。”
“是吗?”
“当然是。”
万俟君酌大致明白生了什么,他问:“所以中情蛊的方式不止一种?”
“是,下蛊者先以己身豢养,再以血液向情郎下蛊,血液交融之际,便是情蛊种下之时。”
“别哭。”看着她几乎要哭出来的模样,万俟君酌心疼不已,“你这么厉害,解了就好。”
“用宿主之身豢养过的虫蛊,更强,更烈,更难消除,我不知道……”
“我相信你。”
井岚小人得志的嘴脸:“既然这祸是我不小心闯下的,左右我觉得君公子也还不错,我倒是可以勉强帮帮你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万俟君酌冷声。
“没有我,你会生不如死。”
“欢儿,我们走。”
訾尽欢站在原地,不肯走,眼神中俱是躲闪,她嗓音沙哑:“至少你得看着她才行。”
“不用。”他拉着人朝屋里走,对方城守交代了一句,“烦劳城守大人盘问清楚这些刺客,大抵是于家那边派来的。”
“是。”
火被灭后,李家好些地方都被烧毁,还有不少人受伤,外面乱作一团,幸好有方城守主持大局。
“阿梨,你可以告诉我,接下来我会怎样吗?”
“虫蛊会慢慢侵蚀你的心脉,它会很想见到下蛊之人,你也会很想见到她,如果一直见不到,你的心会越来越痛,如同万虫啃噬,片刻不得安宁,这种情况在……”
“在什么?”
“在月圆时虫蛊最为活跃,它会让你忍不住……忍不住想去找下蛊之人,唯有见到她才能舒缓。”
“今日是正月十五?”
“是。”
“如果由你再种一次情蛊,会如何?”
“一山不容二虎,二虎相斗,中蛊者十死九伤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万俟君酌想了想,“今夜死了不少人,还有不少人受伤,你先去给他们疗伤吧。”
“我得帮你制药才行。”
“你不是也说,这情蛊要不了人命,无需急于一时,但外面那些人,万一本可以得到救治,却因着你的私心,没能及时治疗死了,你会难过的。”
“我之前大言不惭地说我能解这蛊,是我在读医书时想到的法子,可我还没来得及试验,万一……万一无用呢,我得尽快给你配药。”
“无碍的,先去给外面那些人治伤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