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受着他冲天的怨气,沈宴卿想要伸手去给他些安慰,却被他当场喝止:“你刚摸了他,就不准再碰我。”
“姐姐。”
秦元承怜惜地牵起她的手,“你的手好冷,我帮你暖暖。”
说着,他垂头用脸温柔地轻轻蹭着她的手。
“……”
沈宴卿皱着眉收回手,她担忧地望向表情愈难看的陈庭州,忍不住向秦元承轻声埋怨:“你不要再故意激怒他了,本来他就不该跟着我们胡来。”
她重重叹了口气,“庭州,你不要意气用事,那些想要你命的人巴不得你名正言顺死在外面。就算你有后手,又怎能确保完全防住那些对你虎视眈眈的人。听话,你还是留在外面接应好不好。”
“小沈大人终于舍得关心我了?”
刚才还神情郁闷的陈庭州,此刻却慢慢染了笑意。
他故作深沉地掩拳放在唇边轻咳,“放心,还没娶到你,我可舍不得死。”
秦元承平静地看着两个人气氛正浓的相互试探,手背在身后不动声色摸着方才陈庭州脱下的衣服。没摸到调遣暗卫的令牌,他的脸色不免冷了一瞬。
他意味不明的目光渐渐落在了沈宴卿身上,那佯装淡漠之下是隐隐涌动的疯狂。
对不起了,姐姐。
……
深夜。
破旧的房屋里,沈宴卿守在火盆前昏昏欲睡。
终是扛不住,她闭着眼顺势倒了下去。
旁边的陈庭州轻轻接住,拿过床上仅有的被子小心地盖在了她的身上。
夜色笼罩下,谁都不再伪装。
“你处心积虑接近她到底有什么目的。”
“单纯的爱慕罢了,我没想拆散你们,我甚至跟她说过我可以做小,无名无份也无所谓。我知道我配不上她,所以我可以不惜一切留在她身边,哪怕毫无尊严。”
“……你说话好恶心。”
“就不好奇她为什么始终不肯解开披风吗。”
陈庭州微微愣神,他低头看向怀中呼吸平稳的沈宴卿,没来由的慌乱忽然占据了他的内心。本想当作不在意,手却鬼使神差地解开了那有些松动的绳结。
借着惨淡的月光,那遍布的吻痕像把刀狠狠剜在了他的眼眶里。
秦元承却没打算放过他,沉沉的低语宛若恶鬼索命般在他耳边萦绕。
“她真的很软,不止上面的嘴唇。”
“而且她叫起来声音娇娇的,跟平常完全不一样。”
忽然他似是懊悔地惊呼:“哎呀,瞧我这没眼力见的,你们认识这么久,感情又这么好,你肯定比我更了解她的身体吧。”
回应他的,只有死一样的寂静。
见目的达到,他满足地睡去。
天亮。
沈宴卿揉着酸痛的脊背勉强坐直身子,她毫无精神地打了个哈欠,无意转头却被旁边面色苍白的陈庭州给吓了一跳。
只见他瞳孔涣散,眼下是浅淡的乌黑,那没有血色的唇紧紧闭着,活脱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。
“庭州,生什么事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