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述把自己重捂進了被子裡,他只露出一隻驚恐的眼睛,突然想到一個問題。
他會不會借著醉意趁機和江敘表白!
自己要是真說出去了,那以後還怎麼見人,他不得在江敘面前羞死。
裴述感覺自己全身都快冒煙了,他嗓子難受,又不敢亂跑,只能一直待在被窩裡偷偷懊悔。
沒過一會,門鎖傳來動靜。
裴述意識到了什麼,翻了個身,立馬閉上眼睛假寐。
他心驚膽戰,心裡一直祈求著江敘不要過來,不要過來,緊張到手都在微微顫抖。
裴述想讓自己裝得像樣一點,可是儘管他怎麼控制,自己的睫毛還是止不住的顫抖。其實不用他刻意去掩飾什麼,滾燙髮紅的臉頰早就出賣了他。
江敘來到床前,他沒有拆穿裴述,只是手杵著下巴盯著他看,之後就沒了動靜。
裴述不明所以,他只忙著做思想鬥爭,完全沒注意自己對面已經躺個人。
他睫毛微顫,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眼,好巧不巧,正好撞上江敘四處打量他的意味深長的目光。
裴述被嚇了一跳,他猛地起身,整個人哆嗦著不知道該怎麼辦,說話也磕磕巴巴。
「江敘哥……我……我……」
江敘牽過他的手,把他掉落的衣領往上拉了拉。
他捏了捏裴述的手心,溫聲道:
「別激動,先冷靜一下。」
裴述渾身燥熱,他從來沒有這麼窘迫過,現在的他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,面對江敘的直視簡直就是一種折磨。
片刻後,江敘拿過托盤上的衣服,他鬆開裴述的手,臨走前說道:
「衣服給你放浴室,處理好後下來客廳,我待會再和你解釋。」
裴述眼神空洞,他拿著水杯紋絲不動,整個人像是麻木了一般,沒什麼動靜。
「怎麼了,還沒緩過來?」江敘湊近身看了看眼,「還是說不太方便?」
他摸了摸裴述一片紅的鎖骨,接著說道:
「好像吻重了,疼不疼?要不我等會抱你下去?」
裴述:「!」
「不……不用,我……我自己可以……江敘哥,你……先出去可以嗎?」
江敘看著裴述通紅的臉,也不忍心為難他,他收回手,直起身子。
「那你慢慢來,不用著急,我在下面等你。客廳的設計沒變,和五年前一樣,你應該還熟悉。」
江敘說完便出了門,留下裴述一個人胡思亂想。
江敘怎麼可以說得那麼直白!
他低頭又看了眼自己滿是痕跡的鎖骨,感覺上面還殘留著江敘還未褪去的餘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