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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敘眸子暗淡了幾分，他頓時覺得自己就是個廢物，一如五年前那樣狼狽的收尾。

「阿述，」江敘的眼底滑過一絲懊惱，「沒有什麼值不值得，我愛你，我想讓你擁有最好的一切，無論我為你做什麼，都是我自願給予的。可我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去看待我們兩個之間的感情，沒有顧及你的感受。」

「阿述，」江敘柔聲喊道。

裴述在這一聲聲溫柔的呼喚中牽動思緒，他一直低的頭緩緩地抬起，目光毫無徵兆地落入江敘的視線，裡面就像是涌動著一潭寒水，深山叵測。

裴述卻在這一對漆黑的眸子中，察覺到了那一絲與其格格不入的溫柔。

目光所及之處，都是溢於言表的愛意。

「我不會再讓你為難。」

裴述啞然，實際上他此時腦子裡足夠清醒，只不過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罷了。

不知道該說什麼，才能夠

江敘不想再牽動彼此的情緒，他眉眼間的懊悔褪去，慢慢隴上了一層笑意。

他收回手，往裴述的碗裡夾了塊肉，「菜要涼了，趕快吃吧。」

餐桌上都是幾道清淡的家常菜，兩個人剛才沒有耗多少時間，現在入口溫度剛剛好。

裴述夾起里的肉送進嘴裡，融入肉餡的湯汁被釋放出來，濃郁的香味在口腔中蔓延，然後散開，香氣直涌心頭。

不膩，口感極佳。

裴述這幾天都沒什麼胃口，吃得自然也少，現在被這香味占據大腦，立刻來了食慾，最後吃了不少。江敘沒怎麼動筷子，他盯著裴述時不時鼓起來的腮幫，手心發癢，很想上去揉捏一翻。

等裴述放下筷子，他手杵著下巴，指尖抵在頎長的眼尾，莓紅色的頭髮被他修長的手指壓向一邊，幾絲碎發耷拉在額頭，看上去一副慵懶的模樣。

他盯著看了半晌，隨後問到：

「喜歡嗎？」

裴述點了點頭。

江敘薄唇微揚，「那我以後每天都做給你吃，好不好？」

「你……」裴述欲言又止，「你哪有時間。」

「我是沒有什麼時間」江敘笑著說，「但我可以罷工。」

裴述聞聲後抬頭，他眼中升騰起一絲意外，又帶著點困惑。即使這樣，江敘還是從裡面察覺到了不一樣的情緒，比如說……

「沒，你不用，我只要能吃到你親手做的就好了，不用刻意做這些。」

害羞。

江敘薄唇微揚，心底軟成了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