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行行行,不過你們自己小心點,出點什麼意外我要負責的,單雙槓那邊別過去玩,草皮跑道上也小心。」
叮囑是叮囑了,也沒幾個人放在心上,這個年紀的孩子沒多少危機意識。
江嶼眠看見林鶴書在前面,下樓梯的時候跳了步大的,腳踝一陣刺痛,蹲那兒一時沒起來。
林鶴書回頭,腳步頓了一下,跟身邊的人說了兩句就過來扶他:「怎麼樣?」
「疼。」
林鶴書扶他到一邊亭子裡坐,握著他的腳腕檢查:「應該是軟組織挫傷,休息一會兒緩過來就好。」
江嶼眠確實沒那麼疼了,但還是一副走不動路需要輪椅的樣子。
林鶴書站起來:「你想怎麼樣?」
江嶼眠抬頭看他,直白道:「想你背我。」
他也就是隨口一說,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。
大概是家學淵源,江嶼眠從小就很會談判,懂得「退而求其次」,不是真的選擇次要的,而是一開始就瞄定了目標然後提出個更過分的要求,達成了最好,不達成退一步也不虧。
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,江少爺脾氣也見長,越來越少用這樣委婉的手段,更多是直白的要求,也就林鶴書這個例外。
他沒想到林鶴書真的會在他面前蹲下。
江嶼眠只在小時候被爺爺和爸爸背過,這感覺實在陌生。他也不確定林鶴書能不能背得動他,背起來又能走多遠,反正他自己就算背起來也走不了幾步。
下台階的時候,江嶼眠屏住呼吸,儘量讓自己不亂動,林鶴書的腳步比平時慢,但走得很穩,呼吸也平穩,看起來不是很費力。
江嶼眠放下心,抱著他的脖子,兩條腿漸漸開始不安分地晃。
「別動。」林鶴書低聲道。
在人背上呆著,江少爺還是很乖的,又伏下身,貼著他的頸背小聲說話。
剛下過雨,天還有點涼,林鶴書的耳朵也涼涼的,江嶼眠偶爾擦過,觸感很分明,一個小花苞撲簌落下,掉在林鶴書的發頂,江嶼眠伸手藏進了袖子裡。
林鶴書偏了一下頭:「你在幹什麼?」
「你頭上有朵花。」
林鶴書掃了眼路邊的藤爬植物:「是金銀花。」
「哦,」江嶼眠應了聲,又往下靠,埋頭嗅了嗅,像是在自語,「怎麼沒有藥味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