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至臻愣住,和越棠對視一眼。
如果是自己的攝像頭,這人可能就沒那麼容易糾出來,沒有石錘說什麼網友都不會相信,這線索就斷這了。
徐至臻長嘆一口氣,對越棠說:「小棠,這事是因為我沒有約束好劇組的人,我跟你說一句對不住——你看接下來怎麼搞,先發澄清?」
越棠搖了搖頭,說:「既然想著要害人,應該不會只幹這麼一次。」
徐至臻想想也有理,就是不知道下次會什麼時候動手,只能叮囑越棠小心點,畢竟惹上小人就好像惹上了塊狗皮膏藥,甩都甩不掉。
越棠點了點頭,然後打了個噴嚏。
徐至臻笑她:「可別人家還沒出手,你就感冒了,回去喝碗薑湯去!」
越棠想到薑湯的味道,苦起了臉,說:「應該不是感冒,我總覺得這天氣又冷了。」
徐至臻「嘿」了一聲,說:「身上發寒還說不是感冒呢,最近都零下了,還想怎麼冷?」
越棠沒回答。
徐至臻頓了下,發現她仰起頭,便跟著抬頭看。
天有些陰,從厚厚的雲層里正飄下白色的冰晶。
……下雪了。
*****
越棠看著雪,很是奇。
第二天和季遲對戲的時候,季遲看她心不在焉,問:「你很喜歡雪?」
「就是不怎麼見到過,」越棠捧起一捧雪花,「我南方人。」
季遲想提醒她,她已經在燕京待了好些年了,但是看她眼睛亮晶晶的樣子,沒開口,說:「但是在片場,下雪是個麻煩。」
越棠一愣:「為什麼?」
季遲往旁邊一指。
徐至臻急得轉圈圈:「融雪劑呢,之前訂的融雪劑怎麼還沒送來?這麼厚的雪怎麼拍秋天的戲?」
兩個老戲骨關節痛都犯了,唉聲嘆氣的;6玉怕冷,現在除了上戲時間都縮在暖氣房裡;連被說不敬業之後愛蹲在片場做樣子的寧之舟都不見了蹤影。
越棠:「……」
懂了。
徐至臻好不容易融了一片雪,看天色下午怕是還得下,就算現在地還有點滑也顧不上了,讓越棠她們趁著這時間先過一場。
這場戲在高台上,6玉好不容易被她助理拉出來,一邊抖一邊念叨:「祖宗讓我一次過,阿彌陀佛上帝保佑……」
越棠被她笑死:「你到底信什麼教?」
6玉揮揮爪子:「誰能讓我一次過我就信誰,在這多站一會我就要凍死了。」
越棠伸出手給她暖爪子,6玉驚訝道:「你手怎麼這麼熱!」
越棠笑笑,這當然是因為她最近和季遲呆的時間久,妖力有顯著上升。
徐至臻不停地擺弄機位,本來這場戲越棠是要憑欄眺望的,但是現在外面一片白,要是靠在欄杆上准露餡,只好調整:「越棠你往裡面走點,6玉你靠近欄杆那邊,對對,就這樣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