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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四章 瓜田李下(第2页)

关原之战后,辉元剃,号“宗瑞”。他家族只被保留周防、长门二处共三十七万石。秀包的领地被家康没收之后。秀包亦在大德寺由玉仲和尚剃,号称“羽柴筑后入道玄济道叱”以示自己仍然心属秀吉家。秀包在与辉元一起从大坂城乘船回乡途中病倒。庆长六年三月二十三日,秀包病殁,时年三十五岁。

“辉元家的人,”名叫广高的高个儿少年不安道,“怎么会在这里?”

“确切地说,是辉元的叔父。”小西笑觑白嫩少年,说道,“别看他才十几岁出头的模样,辈份可不小。然而simao与辉元不同,他与隆景大人一样都看得更远,并且与我们亲近。况且人家本来就是宗麟邀请来玩的,大家可要给足面子噢!”

“外边那几个家伙全是拜耶稣的,”高次之姊望着窗外,吞烟吐雾的说道,“都往清洲这边凑来,把这儿当天堂了么?我们家也是信耶稣,高吉当年一心想忽悠你那家翁入教,不知后来他下水了没?”

“或许没吧?”我望着篱外那几个少年说着话走开,微笑道,“我那家翁被赶出来的时候就声称出家了,然而他也不怎么剃头,试刮过脑袋一两次不习惯,头还留原样。你怎么直呼令尊的名字啊?”

“因为他痴呆了,变傻之后大家都直呼其名,叫别的称呼他不理你。”高次之姊吸了口烟,眯眼而觑,在窗旁说道,“后来他越来越傻,只认识他老婆玛丽亚一人。不过临近去世的那年,他又爱跟另一个家伙混在一起。知道么?那个名叫氏规的小子离开骏河,前往京都,来我们家住过一阵子。那时我也回家看望父母,高吉不理睬我,整天拉着那个名叫氏规的小子在屋里说话,两人聊得起劲,高吉去世时留了满屋纸蝶,还在四壁写了许多‘我心即宇宙’之类奇怪言语。”

“6九渊的书籍在义元家里也有很多,”我回想着说道,“大概从小氏规就在东海着了魔。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?”

6九渊,世称存斋先生。又因讲学于江西的象山书院,被称为“象山先生”,人们常称其为“6象山”。这位宋代哲人奉命主管荆门军,曾创修军城以固边防,在任颇有政绩。他与朱熹齐名,而学术见解多有不合,尝言:“宇宙便是吾心,吾心即是宇宙。”认为要认识宇宙本来面目,只要认识本心。他与朱熹通信论难,曾会于鹅湖,作学术论争。其思想为明代王守仁继承展,成为6王学派。

绍兴九年二月乙亥辰时,6九渊生于一个九世同居的世家门第,他的八世祖6希声曾在唐昭宗时任宰相,五代末因避战乱迁居金溪,于是买田营生,富甲一方,成为地方上的豪门大族。金溪6族经过几代变迁,到6九渊出生时,家境衰败,只有十亩左右的菜田和一处药铺、一处塾馆。但即使这样,6门仍保有宗族大家的风度。

6九渊自幼家学渊源,他刚出生时,其父因儿子多,打算让乡人收养,长兄6九思的妻子刚好生有儿子,6九思即令妻乳九渊,而将自己的儿子给别人奶喂。6九渊后来侍兄嫂如侍父母。6九渊自幼聪颖好学,喜欢究问根底,提出自己的见解。三四岁时,问其父:“天地如何穷尽?”父笑而不答,他就日夜苦思冥想。长大后读古书至“宇宙”二字解说时,终于弄明白了其中奥妙。

“后来高吉扎着纸蝶就‘挂’了,”高次之姊望着窗外,说道。“至于氏规,听说他当了河越城主北条纲成的女婿。而氏规的好友家康,倍尝艰辛之后终于成为人们所说的‘三河大王’,将原先的松平家姓改为德川。这位小殿下很会做人,常年总让人给我们家里送来他们三河的土产,德川殿对武田家族也很好,我若狭那位前夫倒霉时曾受过他寄钱周济。”

我不愿听她多提家康这个人,便移眸望向那幅“蝶与庄生”之画,把话题岔往别处:“你的小孩们呢?”她在旁打量我,幽幽的说道:“在我妈妈那里。我可没你那么一身轻松,自从早年出嫁若狭孙犬殿之后,很快便有喜,就此在家中相夫教子,被家事所累,白忙了些年,然而没好结果。孙犬家败,我也跟着颠沛流离,还被义景掳去当人质。此后又一直跟着前夫倒霉,自从撞到权六,才总算改变了些境遇。只道终于撞到了好彩头,不过运势似也要到头了。我听说权六心里头其实只有阿市,这么多年他还念念不忘。你看他没事就去帮阿市她们家舂米,还非要多舂两担送给她……”

破锣般的嘎哑声音出现在窗外,变成了倍儿嘈杂的公鸭嗓,叫唤道:“阿龙啊,快出来帮我拿这篮米去给权六舂一舂,不然就天黑了。”

“知道了!”高次之姊起身拉我,递衣服在手,说道,“你先到后边换洗,我赶快拿三婆那篮米去给权六舂,省得她太烦人了。我去去就回,你别走开。”

她领我到水缸那儿,然后掩门走出。我正解衣换洗,门又在身后悄悄拉开,有个公鸭嗓突然说道:“你在权六家里干什么?”

“不干什么,”我吃惊转觑,看见一个形貌怪异之影倚门而瞧。我连忙拿起衣衫遮掩道,“你是三婆吗?高次姊姊出去找你拿米,你有没看见她?”

“看见又怎么样?”倚门而望的那人嗓声嘈杂地咧开口笑道,“我放米在篱门边,她拿米去必会扑空,因为我绕道走近路踩过薯田先去告诉权六,说他老婆趁丈夫外出,又在家里泡妞。权六怒奔回家之后,看见果然有妞在里面洗浴,必会气不打一处来,将你整个儿泡进水缸也不为奇。”

我闻言不安,问道:“你为什么这样做?”三婆口齿漏风地得意而笑,倚门说道:“秀吉送给我一石米、两升面,请我蹲守在附近找机会整蛊权六。今儿瞅着隙儿,正好下手搞他家个鸡飞狗跳。猫能不吃腥吗?权六家的女人一直不安份,我早就知道她背着丈夫必有很多猫腻。我从小暗恋权六,知道他是个老实人,自从那个风流女人进家门之后,没少给他家中招蜂引蝶。他这个风骚老婆偷偷摸摸带你回来,连衣服都脱了,难免有‘瓜田李下’之嫌……”

趁三婆在门边咧开嘴乐,我匆忙著衫溜出,抢在权六大呼小叫地跑进庭院之前,先从后边爬篱走掉。

翻出篱外之时,不小心掉了一只鞋在里面。我伸手捡鞋,听见权六在前院一迳愤骂而入:“我才出去舂舂米,这个潘金莲又把西门庆招来家里头了。西门庆,你躲在哪儿?有种别跑……”

“不跑才怪!”我一溜烟跑到树园里,兀自心头扑扑跳,停在一株树下歇会儿脚,待喘息稍定,抬头只见有乐拎着两条粽子悠然而至。看见我在树影里愣望,他走过来问:“看见我拎着两条这么大的粽子走来,就激动得酥胸起伏、娇喘吁吁了吗?”

“刚才被三婆整蛊了,”我不无懊恼地说道,“我跑得很快……”

“三婆就爱整人,”有乐摇头说道,“自从我叔父三郎信光死后,三婆就整人不断,并以整人为乐。信光是我父亲的三弟,曾任守山城主。是小豆七枪之一,我父亲死后他协助我那位当家兄长,萱津合战一举扫平守护代派的敌将。那年,守护代彦五郎和小守护代坂井大膳策划排斥我哥,进入清州城,三郎信光及时向我哥报告,我哥粉碎这帮家伙的图谋,迫使其自戮。因功升迁之后将守山城让给弟弟信次,然而同年十一月信光突然死去。据说遭坂井一族的家臣孙八郎杀害。但也有说当时他其实已经接受彦五郎许以下四郡中两郡的劝诱,这是他两边背叛行为的天罚。还有另一种说法,称他是被我那位当家兄长谋杀的。信光之子信成、信昌、仙千代三人都在天正二年伊势长岛战死。从那以后,三婆就越怨恨我哥……”

“原来如此,”我俯身穿鞋,想想又好笑,说道,“刚才幸好我跑得快,迅从权六家的院子后边翻篱溜出来,省去了‘瓜田李下’之嫌……”

“让我猜猜,”有乐拎粽子东张西望道,“刚才权六一路狂奔,大骂‘西门庆’,该不会就是你吧?他看太多明朝那边市肆流行的‘公仔书’了,最近我听说时兴的是‘水浒’。你没被他捉奸,然后上演一出‘狮子楼斗杀西门庆’的精彩激烈血腥武打戏么?”

“还好没有,”我不好意思的笑道,“他跑没我快。”

“总之,”有乐拉着我到一个地方,爬上树杈,拣了棵横伸的树臂齐肩坐下,垂脚在半空中晃悠着说道,“千古是非心,一夕渔樵话。远离是非,包括离三婆和权六老婆远些,是我的人生守则之一。”

我坐在他旁边,同看夕阳斜落丛峦之间,拭汗说道:“不过我觉得,高次姊姊对我很好。”

“她对谁都那样,”有乐分一个粽子给我,说道。“尤其是对于想泡的人别提有多热情。然而火热劲头一过之后,难免又要由热情转为冷淡,甚至始乱终弃也不在话下。其前夫就是一个被无情抛弃的活例,前天他要在这棵树上吊,被我及时阻止。因为这棵老树是我从小就爱爬上来玩耍的好地方,我劝说他走去远一点另找棵树吊,然后他刚投绳挂上去,三婆就过来跟他聊天,两人拉家常到天黑,眼见炊烟四起,便互相道别回家去了……”

我摇头不接,说道:“我不爱吃粽子,粘手的东西我一般都不碰。”

“那好,我掰给你吃。”有乐掰粽喂些在我嘴里,笑道,“这是秀吉朋友送来的湖州粽子,很好吃的。那个沈嘉旺每次来找他身边的人谈生意,总会捎带许多好吃东西。你尝尝,是不是真的美味难挡?”

我点了点头,问道:“沈嘉旺是谁呀?”

“听说本是赵士祯的仆人,不知如何流落在此。沈嘉旺这样的伶俐人物,在哪儿都混得开,”有乐又掰些粽子喂我吃,随手摘掉我嘴边沾粘的糯米粒儿,甩了几下,反粘在他手上甩不掉,他便伸嘴舔吃,津津有味地说道,“果然粘得很。似这种大粽子,我一下子能吃好几个。就算每天吃也不腻味。”

“然而这并非真的湖州粽子,”我忍不住告诉他,“而且也不大。我在东海‘尼御台’家里用筷子尝过湖州人做的粽子,而且我们甲州那边,明寺里有个粤僧会做岭南之粽,其中有些很大只,像这么大!”

有乐看我用手比划粽子大小,眼为之直,不觉揩鼻说道:“哇啊……你的手真好看,既莹白又透着丰美,而且不失纤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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