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家话本子里,找到了人都要先晕倒的。”年锦语嘟囔着,为自己转移注意力。
顾明渊抬眸看了她一眼,像是在问,你还有心情提话本子
年锦语望着他,抬起另一只手,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颊,嘴角扬起一抹笑意,“相公不是山鬼,真好。”
顾明渊这时看到了她手腕上的勒痕,眼神一暗,“没有山鬼。”
“有的,昨天夜里我走不动了,差点睡着,我就听到相公你喊我。”后来惊醒了,那声音消失不见,她就没敢在继续睡,就连靠着树都没有,一直在走。
顾明渊心中酸,他根本不能想象她这两日在山中经历了什么,她这样一个怕黑的人,夜里睡觉都要点着一盏微弱的照明灯,那种深山中,一片漆黑,她又是如何分辨的方向,让自己坚持下来。
“阿语,把衣服脱了。”
年锦语一愣,下意识拉紧了衣裳,满是不好意思的看着顾明渊,“相公,这可是在外头。”
“”顾明渊那情绪骤然一顿,“我检查下有没有别的伤势。”
年锦语还是不肯,扭扭捏捏的不情愿,推脱着,“相公,我没受伤,等素练她们来再看也可以。”
“阿符吃了太多果脯到现在都还晕着,素练受伤了,云梳她们赶过来要明早了。”顾明渊掰开她的手,伤势必须检查。
年锦语往后躲,扭了扭,“相公,我饿了。”
顾明渊看着她不语,年锦语被他盯的没辙,又缓缓靠近,“我,我自己检查。”
顾明渊试图讲理“为何不让我检查”
年锦语瘪了瘪嘴,突如其来的委屈,泪眼落了下来,“阿语好几天没洗澡了,人脏脏的。”
泪眼留下来,灰扑扑的脸上就有了两条沟壑,看起来可怜又逗趣,她还啜泣着,伸手扒拉自己的头,一面委屈的告状,“那藤条居然长了刺,树枝也不牢靠,我走了好多路,脚都没知觉了。”
忽然她的哭声一顿,顾明渊已经将她的双脚抱起来,放在了自己腿间,并脱下了她的鞋子。
“相公别脱,会臭”见来不及阻止,年锦语只能捂住自己的脸。
半响,她从指缝中偷看他,现顾明渊正看着自己的脚,于是她也望了过去,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,白嫩嫩的双足上此时全是磨蹭的红,水泡都破了,血淋淋的。
“不疼”
年锦语微动了下,顿时眼泪横流,“疼。”
第七十章
昏黄油灯下,年锦语手拢着衣衫,刚好遮住自己的身前,她羞红着脸,感觉背后温温热热的布巾擦拭过,浑身一个激灵,寒毛直竖。
顾明渊抬了下眼眸,“冷吗”
年锦语连忙摇头,“相、相公检查好了吗”
顾明渊的视线里,她柔美的脖颈线条之下,是她白皙的背脊。
手可盈握的腰身上有轻微的泛红,像是剐蹭过,所幸四月里衣服穿的不算单薄,并没有破皮。
如她自己所说,没有受伤,情况比他想的要好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