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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已經不再是歐理的辦公樓，而是一片大海。

周之疏看著遠處站著的人，挑了挑眉：「是我的傳送結界，歐理這次真是把壓箱底的東西全用了。」

遠處站著的人，正是歐理。

他背對著兩人，面朝大海，在聽見周之疏的聲音後，立刻回過頭。

蘇荼本以為會看見歐理生氣憤怒，又或者是恐懼緊張的神情，畢竟他做了這麼多事，卻還是沒能把蘇荼抓住。

沒想到，蘇荼看見的神情，是興奮。

歐理幾乎是理科就跑了過來，站在周之疏身前，忽然雙膝跪地，衝著周之疏磕了個頭。

接著，他抬起頭時，目光中滿是狂熱，這樣的目光，蘇荼曾經在城市任務中，那些信仰教主的人臉上見過。

「邪神大人，請求您，這一次也毀滅這個世界吧！」歐理雙手高舉，手中捧著一顆紅彤彤的心臟。

心臟完好無損，甚至還在跳動著。

周之疏盯著歐理：「邪神？」

歐理狂熱的目光緊緊追隨著周之疏：「是的邪神大人，我做這一切，都是為了跟隨您的腳步，每一世您都會毀滅世界，我信仰您的力量，願意永生永世追隨您。」

「每一世？」蘇荼捕捉到關鍵詞，「歐理，你並不是第一次見到我們，是嗎？」

無數個光點中，歐理出現的次數不止一次。

歐理看向蘇荼時，眼神瞬間變得厭惡：「當然，我作為邪神大人最忠實的信徒，會永遠追隨他的腳步，而你算什麼東西？每一世都在阻止邪神，好在邪神大人的力量是最強大的，能夠毀滅每一個世界。」

「你手裡拿的是什麼？」周之疏忽然問道。

歐理立刻看向他，目光再次變得狂熱：「邪神大人，這是您在第一世滅世之後，自我毀滅時掏出來的心臟，我帶著這顆心臟，才得以每一世跟在您身邊。」

「之前是我還沒恢復記憶，但剛剛，我什麼都想起來了，我是您最忠實的信徒，願意陪伴你毀滅所有位面的世界！」

說完，歐理再次俯低身體，磕頭。

蘇荼若有所思地盯著歐理，明白了他前後差別的原因，之前他並不記得周之疏的身份，於是把周之疏當做改造的工具人，但現在不知什麼原因，他想起來了。

就像周之疏，每一世都不記得自己的本體，只有在蘇荼死後，滅世之後才會想起來，但這一世，他在蘇荼沒死的時候，想起來了。

那麼他自己呢？

蘇荼有些迷茫，他的記憶呢，他又究竟是誰呢？

「我的心臟，你也配拿嗎？」周之疏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低沉，下一秒，他一腳踹出去，將歐理整個人踢倒在遠處。

心臟落在沙灘上，依然「怦怦」跳動。

蘇荼似乎在此時陷入了某種境界，他呆呆地盯著地上的心臟，只覺得自己的心跳與地上的心臟同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