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林鹿深仍是選擇去看了眼沉沉睡去的謝謫笙。
屋外陽光明媚,但謝謫笙的臥室卻窗簾緊閉,昏暗沉沉。
林鹿深坐在床邊看著他,目光掃過他稜角分明的眉眼,筆挺挺闊的鼻樑,最終落在了那抿成支線的雙唇上。
安靜沉睡的謝謫笙還能從相貌上看出些許少年氣的殘影,像是不知憂愁的大學生。
但為什麼會有心理疾病呢?
他想到謝謫笙在三樓對他說的那些話,神色複雜。
他雖然記恨上輩子的五年,但又不由自主的心疼現在的謝謫笙。
他輕輕拂過謝謫笙的臉頰,不知過了多久站起身道:
「再見。」
等在門外看手機的顧遇看到他出來,抬了下眼皮:「要走?」
林鹿深點了點頭:「不過再此之前要做件事。」
顧遇挑了挑眉梢。
*
一個小時後顧遇站在陽台看著消失在道路盡頭車影,轉身走進了謝謫笙的臥室。
彼時謝謫笙已經醒了,但躺在床上像是個睜著眼隨時準備詐屍的。
「他走了?」
謝謫笙聲音低沉沙啞,倦怠的眉眼間是化不開的戾氣,這幅令人膽戰心驚的模樣連彭真都沒有見過。
顧遇卻早就習以為常,只「嗯」了一聲。
謝謫笙肉眼可見的頹廢了下去,用手臂蓋住了自己的眼睛。
這是拒絕交流的意思了。
顧遇見過很多次謝謫笙這個模樣,這個狀態下的他根本不接受任何心理治療。
但是能放手就證明治療還是有一定效果的。
他向來講究效率,按滅了手機塞進兜里:「治療時間結束,但是我還是建議你下床去餐廳看看。」
謝謫笙從胳膊里露出了一隻眼睛給他:?
*
十分鐘後顧遇看著眼前眉開眼笑、一臉賤樣的的謝謫笙拿著最近的國產6o手機對著桌子上的四菜一湯瘋狂拍照。
「再拍下去飯都餿了。」顧遇冷冷的拿起筷子準備吃自己的,卻啪的被謝謫笙眼疾手快的拍掉了。
顧遇:……
謝謫笙:「吃什麼吃!都是我!你自己燒水去!」
顧遇:……
剛才邀請自己坐下的是狗麼?
謝謫笙又換了個姿勢,鏡頭都懟到盤子上了,眼也不抬道:「我只是邀請你欣賞前輩對我愛,又沒說讓你吃。」
顧遇額頭爆出一排青筋,這種人為什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