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碧快喘不過氣,扭過頭一看,心跳到了嗓子眼。
「白、白、白瀧?」
她顯然?神智不清了,此刻動作急切,強壓住了他,一。絲。不。掛的身體滾。燙似火。
成碧手?腳不敢動彈,聲音都變了調。
「少?爺?這是何意?」
顧蘭因站在暗處,眼裡喜怒不辨,他看著床榻上的兩?個人,緩聲道:「你不是從小就喜歡她麼?我成全?你。」
「少?爺!可她一點不喜歡我……如此豈不是、豈不是乘人之危?」
「她非要上趕著當婊。子,你還怕乘人之危?今夜過後你就娶了她,免得年?紀大了春。心。蕩漾再被人騙了。」顧蘭因沒有給他選擇的餘地,冷冷瞧著白瀧,見她意亂情迷間喊出了自?己的名字,再看不下去?,推門而出。
顧蘭因讓沉秋跟山明把院子裡里外外都找一遍,果然?不見何平安的影子。
他將何平安身邊的幾個丫鬟一一盤問過,聽說她傍晚獨自?去?了廚房,便讓沉秋去?廚房那頭打?聽。這會兒夜色沉沉,顧五叔聽見這裡動靜,披衣過來查看,卻?都被顧蘭因糊弄過去?了。
何平安卷跑了白瀧的金銀細軟,只要出了院子,就跟泥鰍進了水一般。
她能逃到哪裡去??
顧蘭因獨坐在樹下,地上跪著幾個丫鬟,他看著晃動的影子,聽著那正房裡傳來的響動,終於是壓不住心頭的火氣。
落紅簌簌如雨,只聽得一聲脆響。
啪——
被擲落的玉佩已四分五裂,雪白的冰魄散在桃花上,像是一塊塊堅冰,月下冒著寒光。
顧蘭因緩緩起身,拂去?袖袍上的殘紅,因眉眼間戾氣太重,周身氣質分外的陰沉。
此刻無人敢觸他的霉頭,除了6流鶯。
春夜裡,一身白衣的男人姍姍來遲了,四目相對,他眼裡泛著些許笑意,似是不知這裡的變故。
且不提為何6流鶯至此刻才來,只說揚州城內,何平安出了樊籠,一溜煙往煙花柳巷跑。
她身上有了錢財,卻?不好?住客店,若要藏身,目下最好?的去?處莫過於此。
何平安一路警惕身後,生怕被盯上了,又?是竹籃打?水一場空。
三更之後,何平安找到了一家南館。
燈影綽綽,明月皎皎。
門外的少?女把門拍了拍,未幾,就聽裡頭有小僮喊道:「客來了。」
何平安見門開了縫,先朝身後看了幾眼,確認沒被跟上,悄悄鬆了口氣。
門裡迎來的是個面貌清秀的少?年?,那時候三更天過後了,南館裡熄了幾盞燈,何平安才扭過頭,眼神有些差,粗粗一掃,不覺嚇了一跳,跌坐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