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枝枝拿着包子哄他吃,他也不张嘴,直喊困。
这时候,车上有妇人阴阳怪气道:“果然还是枝枝过得宽裕,这大白包子,孩子都吃腻了。要是放在咱们家,孩子早就抢着吃了。”
祝枝枝大清早就被这酸言酸语气得牙疼。
——张爱玲说,村里多买半斤腊肉都会被人指指点点。
问题是,她这是素包子啊!
这村里,真是没法待了。
“没办法,相公能干。”祝枝枝笑眯眯地道,“大婶可以考虑换个男人。”
车上的人哄笑一片,那说话的妇人也红了脸,啐了祝枝枝一口,却不好意思再开口说话。
车上的人又开始讨论起这几日传得沸沸扬扬的一两银子人头税,都唉声叹气,愁这笔银子从哪里出。
祝枝枝倒是不愁,但是也心疼。
不过这件事,心疼也没用,该交还得交。
牛车摇摇晃晃,祝枝枝也渐渐生出困
意,脑袋像小鸡啄米般,一上一下。
宋珩见状,往她身边靠了靠。
片刻后,祝枝枝果然睡着了,靠在了宋珩肩头上,嘴巴微张,睡得很香甜。
宋珩看着她睡着的呆萌模样,嘴角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。
他想,可能是他想多了。
祝枝枝现在这样,绝对不像有心机的样子。
早上寒风凛冽,宋珩不动声色地把身上的披风拉起来,盖在了祝枝枝身上。
祝枝枝是被宋珩唤醒的。
“到了?”她睁开眼睛,抬起袖子抹了抹嘴角的口水,“这就到了啊!檀奴,醒醒,醒醒,进城了。”
一家三口先是在城里采买东西。
祝枝枝买了一匹细棉布,买了棉花,准备回去给兄妹两人各自做一套新的棉袄棉裤。
然后她又去买了十斤羊肉。
“羊肉村里也有卖的,娘子为什么要在城里买?是便宜吗?”
“价格倒是差不多,不过在村里吃肉要被人指指点点。”祝枝枝道,“真的烦死人了。相公,你知道去哪里找牙人吗?我想找个牙人,问问这里房子铺子的价格。”
“咱们找个地方吃饭,然后打听一下便知道了。”
“说得对,我怎么没想到呢!正好今日我要带你们吃顿好的。”
这不是赚了一百两银子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