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數紛至沓來的讚揚和表彰,以及兩人登上報紙的採訪。
他們忙了有好一陣,再一次回到村裡的時候,很多事情都有了變化。
戴書文已經閉門不出快半個月了,儘管程山他們不在,他閉著眼睛都能想出來村里人能怎麼編排他。
衛婉回去城裡的家一趟,想把自己考上大學的好消息告訴父母。
想讓他們為自己驕傲,但是在門口的縫隙看到他們喜悅著逗弄自己尚且年幼的弟弟時,她退縮了。
印象里,父母從未對自己有過如此,如此,連她自己都無法形容的確切的眼神。
從未有過。
父母看到她玩耍,不學習,不爭取班級的職務就會不悅,卻也從不會因為自己做好過什麼而開心。
無論她得到多少比她弟弟多的鮮花和讚美,他們的父母始終堅定不移的認為:
在小學考不到八十分的弟弟,比高中考到九十分的她聰明。
荒誕又可笑。
想起阮柯的話,衛婉捫心自問,她真的能接受回到家後,父母對她和對弟弟不一樣的態度差距嗎?
好像不可能。
真奇怪啊,明明下鄉前是完全對父母的偏心麻木的,現在又覺得不能接受起來。
衛婉落荒而逃了。
她回到村里,回到何姨的家,準備再住些天,自己去城裡找份工作掙錢。
因為她的父母說過:「讓你讀到高中就夠了,可以回家收拾準備結婚。」
所以啊,她哪裡來的希冀她的父母會為她出上大學的費用呢?靠人不如靠己。
不過關於高考志願的問題,她還要問問阮柯,讓阮柯幫忙拿拿主意。
一聽到程山他們回村的消息,衛婉小跑著前往程山家中找阮柯。
幾天沒回來,家裡沒人照看,里里外外都要擦一遍。
程山洗著拖把拖地,阮柯則是一遍遍洗著抹布擦鍋台。
兩個人都在為著小家忙活著。
「柯柯!你在嗎?」外面傳來衛婉的叫喊聲。
「嗯!我在家呢!」阮柯大聲的回應。
衛婉拿著她的本子都進程家,「你們忙著呢?那我幫你們一塊弄。」
衛婉把自己的本子放一邊,手腳麻利的拿起一塊抹布開始清洗擦拭。
「你這個鍋台上的油漬還在,沒擦嗎?」
已經擦了兩遍的阮柯藏起手上的抹布,「啊。。。嗯,沒,沒擦呢呀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