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纳德先生最喜欢玩弄这一套,就像猫捉老鼠,对他这样的人来说,这其中的快感远远过抽烟或者与那些贵妇偷情。
他也迷信自己这一套会无往而不利,杰克至今都蒙在鼓里。
可这个依然用自己出嫁前的姓名,拉弥亚·卡佩称呼自己的贵妇,此时依然没有任何松口的意思。她的身体在跟随本能地恐惧,可她的意志却拒绝开口,拒绝向伯纳德先生求饶。
难道她对自己信仰的旧神就这么虔诚?
还是说这个女人骨子里就是这么倔强和骄傲?
伯纳德不是很理解。
他叹了口气,无论如何,戏都做到这里了,他是不会半途而废的。
何况,他也喜欢欣赏别人的痛苦,尤其是女人的痛苦。
他曾经承受过比他接下来要做的事还要凄惨许多的非人折磨,打那时起他就誓,有朝一日他要让得罪过自己的所有人都尝尝那种痛苦的滋味。
他就是这样的人。
就当他要把惨白色的细针扎进拉弥亚的指甲里时,一只手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,拦住了他。
那是他太熟悉的一只手,肌肉并不达,甚至有些消瘦。在过往的那些时候,这只手就像他自己的一样,完全服从他的命令,为他检查身体,恭敬体贴,从来没有冒犯过他。
更早以前,他诱惑了这双手从手术台上下班后,就放到赌注如山人声喧哗的赌桌上去。
这本是他根本就瞧不起,只是在玩弄利用的一只手。
但此时这只消瘦的手却像铁铸的一样,紧紧把住了他的手腕,不让他的针再深入拉弥亚指甲分毫。
“先生,”他有些愕然地抬起头,看着一直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医生也正低着头望着自己,用轻而坚定的声音说,“过了。”
“过了?”
伯纳德更加不解:“杰克,你什么意思?你今晚太反常了,不会被东方人这具尸体给吓坏了脑子了吧?”
他忽然警惕起来,毕竟根据自己目前掌握的信息,他还无法确定一具来自东方的古尸,会不会对人脑产生微不可察的影响。
“过了,真的过了,”赵天明还是摇了摇头,“她已经快要死了,不要再折磨她了,这样……不人道。”
“人道?”伯纳德愣了愣,“我的好医生,我可没有想到,一个会偷偷贩卖尸体的人,还会说出这个词来压他的主人。”
“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,伯纳德先生,”赵天明的声音放得更低,“我不是你的乖乖医生,我叫赵天明,是来自异世界的人,或许就是你想去的……东方世界。”
话音未落,赵天明拔枪,瞄准,射击,一气呵成!
飞旋转的子弹,在最后一些倾斜的微雨里,笔直地洞穿了伯纳德的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