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聊的热火朝天,林时乐随便找了个理由便出了客厅。
他把围巾忘在了沙发上,寒风透过衣领肆意凌虐着他的身体。
他拉上黑色羽绒服的拉链,拢了拢衣领,朝不远处的秋千走去。
他坐在秋千上,用脚助力,小幅度的荡着秋千。
他家院子里也有秋千,但不是这种单人的,是很特别的四人秋千。为什么是四人秋千呢?因为他妈妈说过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才叫好,少了一个都不算家。
现在少了一个他,那个家就像是缺了个永远会漏风的口,做什么都差点意思。
他想他的妈妈和姐姐肯定抱在一起哭了很久很久,他爸爸一个人哄两个哄的过来吗?想到这里他突然笑出了声,将自己荡高,模糊的世界在他的眼里开始来回翻转。
秋千荡的越高风就越大,大到他的耳边除了风声,什么都听不见。
祝淮望着不远处被秋千荡高又落下,落下又荡高的林时乐,小跑上前:“你知道怀孕了不能玩这些吗?”
祝淮走近林时乐,将围巾一圈圈绕在他的脖子上:“很危险。”
林时乐坐在秋千上低着头,吸溜着鼻子,小脸被冻的通红。
“我们回家吧,冷……”祝淮的话还没说完,林时乐就伸手一把揽住了他的腰。
祝淮因为林时乐的动作被迫上前,林时乐就像一张狗皮膏药似的整个人都贴上了祝淮的身体,抱着,蹭着,就是不松手。
“林时乐,你占我便宜上瘾了是吧?”
林时乐充耳不闻,哽咽着问祝淮:“祝淮,你说一个家少了一个人都不算整整齐齐,可是我一下就少了三个人是不是就算没有家了?”
什么一个人,什么三个人,什么没有家,祝淮一句也没听懂,他只是觉得林时乐变正常了点,但也变矫情了许多。
以前的林时乐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抱着他哭的。
怀里的林时乐用脑袋蹭着祝淮的腰腹部。
祝淮轻抚着他的背:“衣服新买的,你稳着点蹭。”
林时乐吸溜着鼻子,哽咽道:“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吗?”
祝淮继续轻抚着他的背,应了林时乐的要求,安慰道:“好了,别哭鼻子了。你以前是很坚强的,哭了只会扣手,是不需要安慰的。”
林时乐:“我以前不需要,可是我现在很需要啊,我……呜呜呜——”
祝淮:“越说你,你越来劲是吧?”
林时乐张口反驳,可是嘴里冒出的不是反驳声,是他本人也控制不住的哭声。
这哭声就像是关不掉的闹钟让林时乐很烦躁,郁闷,没有办法。
可是心里越烦躁,越郁闷,就越会激活这具身体的保护机制,他的哭声也就越停不下来。
这种保护机制在他看来是脆弱的,不堪一击的。一丁点不开心的火苗就会被这种病理性的保护机制燃烧成熊熊烈火,调动身体里的全部机能来保护自己。
佣人走到他们身旁小声提醒道:“祝少爷,天太冷,进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