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連冷冰冰的家具和性冷淡的灰牆都跟著變得柔和了些。
秦烈不知不覺被這香氣引到了廚房,站在陳汐身後看了一會兒,才想起開口說話。
陳汐打開冰箱,拿出兩盒牛奶走回爐灶前,隨口問秦烈:「頭還暈嗎?」
秦烈沉默看著陳汐的背影,過了一會兒,不知出於什麼心理,淡淡嗯了一聲。
陳汐轉身走過來,用手背觸了觸秦烈的額頭。
這是她跟范明素學的習慣性動作,只要是不舒服,就先摸摸是不是發燒。
「到是不燒。」
她喃喃說,「你再躺一會兒吧,飯好了叫你。」
秦烈垂眸看著陳汐,沒說話,也沒走開。
陳汐轉頭一看鍋里,粥已經快熬成漿糊了。
她拿起一盒牛奶,卻發現廚房裡沒剪刀。
「剪刀在哪?」
她連忙問。
秦烈走出去,片刻後拿了把剪刀回來。
陳汐接過秦烈遞來的剪刀,剪開牛奶盒子的一角。
把兩盒牛奶倒進小鍋里,又倒了些白糖進去。
秦烈在一旁看著,忽然開口問:「這是什麼?」
陳汐轉頭朝他笑笑,「牛奶米糊,我們家祖傳的病號飯。
她眼睛下面有片小小的陰影,是睡眠不足生出的黑眼圈。
笑容卻像清晨的陽光,明媚得讓人覺得恍惚。
秦烈抄在褲兜里的手動了動,忽然想摸摸她的臉,不動聲色地忍住了。
陳汐不再說話,專心看著鍋里咕嘟冒泡的奶糊,拿勺子一圈圈攪著。
牛奶和米粥混合在一起,飄出了更濃郁的香甜。
連空氣里的味道都變得粘稠了起來。
秦烈沉默站在一旁,看著鍋里的粥越來越濃,最後變成雪白的米糊。
陳汐關了火,隨口問秦烈:「有碗嗎?」
秦烈拉開抽屜,從裡面拿出兩支碗遞給陳汐。
陳汐:「好了,你拿上筷子和勺,去外面等著吧。」
秦烈嗯一聲,慢慢走出去兩步,回頭看了陳汐一眼。
廚房好像有種奇怪的魔力,讓他一步都不想走開。
陳汐端了兩碗牛奶米糊出來放到餐桌上。
坐下來,笑著看向秦烈,「嘗嘗吧,是不是很治癒。」
秦烈淡淡笑了笑,「謝了。」
陳汐:「是我要謝謝你,昨天那一下本來是該落到我頭上的。」
秦烈沒說什麼,拿勺子攪了攪噴香撲鼻的奶糊,舀起一勺嘗了一口。
陳汐看著他,眼睛亮亮的,問道:「怎麼樣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