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,也确实像极了恭桶的味道。
袁朝忠当然也闻到了这股莫名出现的臭味。
可是他万万没想到,会有这样歹毒的污水泼到自己头上!
再一看皇帝的眼神,分明已经信了六七分,当即大惊失色。
“不是的陛下!这小子在信口雌黄!!臣的衣裤分明洁净如初……”
袁朝忠急于证明自己没有在御前大小便失禁,下意识低头,想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去拉起衣摆。
电光火石间,早有准备的路时猝然仰头,用后脑勺给了袁朝忠的下巴一个重重的脑锤,然后猛地蹿了出去,往台阶下纵身一跳。
差不多同一时间,一个身影从下方飞身跃起,于瞬息之间,准确地接住了他下坠的身体。
“!!!”
“小心!”
路时被栾宸抱在怀里,看见栾胤夺过袁朝忠手中的匕,轻点几步,追上前来。
匕雪亮的光转眼便到了栾宸的身后。
他的瞳孔微微放大,下意识伸出手臂环住栾宸最脆弱的脖子和头部,想要替他分担一点伤害。
只听一声尖啸的狼嚎骤然响彻金銮殿,接着是肉体被扑撞上青石板的沉闷响动,血肉被利齿撕裂的声音……
而男人的惨叫声延迟了几秒后,终于响起
“啊呜呜呜啊啊!”
路时悚然闭上眼睛。
……根据视野里最后的画面,栾胤叫的应该是……
“我的脸”。
栾宸落地站稳,手却没有放开路时,依旧将他揽在胸前,以让人无法呼吸的力量。
男人肋骨下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,几乎让路时产生一种胸口会被撞开的错觉。
又或者,那是他自己的心跳。
直到此刻,路时才觉自己的里衣已完全被冷汗浸湿,浑身软得像被擀面杖锤了千百次的面条。
他不知所措地环上栾宸的脖子,带着鼻音咕哝道:“……吓死我了。”
栾宸从一整晚的心惊肉跳中缓过来,疼惜地亲了亲他红肿的眼角,咬牙切齿:“回去再跟你算账。”
路时:“……不是你……”
路时还没来得及对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表示愤怒,韩锋不知什么时候已出现在两人身后,跪地行礼:“属下来迟,请王爷责罚!”
栾宸恢复了冷酷的神情,“袁朝忠死了?”
“是,”韩锋利落地让开身体,露出仰面朝天躺在地上,还有些微抽搐的袁丞相。
袁丞相衣衫整洁,没有一点挣扎痕迹,就是喉咙上破了个洞,血正不要钱似地往外涌。
栾宸漠然:“便宜他了。”
韩锋:“属下知罪!”
路时:“……”
路时从没见过这种血呲呼啦的场面,抑制不住地反胃,赶紧移开视线,提醒二人:“那狗皇帝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