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幾個老師也差不多是類似的情況。
春寒料峭,蘇垂雲裹緊了身上的大衣。
艾辛接過了她們送來的禮物,連連道謝,「孩子們終於能補充一點營養了。」
艾辛一眼看出了蘇垂雲的眼睛有問題,目光止不住地觀察著剛從轎車上下來的漂亮富家小姐。
蘇垂雲美得像個人偶娃娃似的,長發披散在肩頭,菸灰色的雙眸,凝視在被風吹得咯吱作響的鐵門上,但仔細觀察卻發現她的瞳孔並沒有聚焦。
「您的眼睛……」
「生了一場病,看不見了,約了醫生以後會做手術。」
艾辛連連點頭,「在我們孤兒院裡也有個雙眼目盲的孩子,哎,若不仔細發現小蘇總的眼睛,真和常人無異。」
蘇垂雲的嘴角抽了一下說了一句謝謝。
蘇垂雲先去看了一下受傷的孩子,只見這些孩子身上裹著紗布,病懨懨地靠在鐵架床上,這邊的環境雖然差,但被褥洗得很乾淨,隱隱能聞到香皂的氣味。
蘇垂雲被領著參觀了一圈,最後停在了一間小閣樓上。
這間閣樓有些滲水,已經不使用了。
昨天晚上錦城天氣不錯,這邊卻下了一場雨,此刻閣樓中間正放著一個塑料盆滴著,滲出下來的水。
艾辛:「這邊是從前孩子的住宿區,床和家具都已經不能用了,我看是老物件也沒捨得賣掉,就一直放在上面。」
在每一個鐵架床上都掛著名字。
蘇垂雲的手指撫摸過其中一個小牌子,「這些孩子沒有正式名?」
蘇垂雲手上的牌子上寫著「小米」兩個字。
蘇垂雲說完,整個閣樓陷入到了一片寂靜。
蘇垂雲以為艾辛沒聽見,又說了一遍,良久之後艾辛驚了:「小蘇總您能看得見?」
蘇垂云:「……」
她心裡草了一聲。
如果是別人,她可以隨便糊弄說能摸到盲文。
現在她是不敢在長期和殘疾孩子待在一起的老師面前瞎說。
「我……能看到一點光,猜的。」
好在艾辛也不是專業的醫生,只點頭奇怪地應了一聲,然後解釋說,「孩子大多都是被家長遺棄來的,我們本想讓孩子長大一些後自己給自己取名。」
當時二十多年前管的並不嚴,也沒有相關人員來查身份證,現在的孩子都要由孤兒院統一取名字了。
蘇垂雲心下瞭然,她慢慢走到了另外一個鐵架床邊。
鏽跡斑斑的床散發著陳舊的味道,上面的木板不知何時少了一塊,手摸上去搖搖欲墜。
在木板上用尺子,或者指甲刻出了歪歪扭扭的字跡。
救救我。
好疼啊。
木牌上寫了兩個字「舒書」
蘇垂雲手指一麻,隨後一疼,好像是被木牌上的刺給扎到了。
二十年前的床,二十年前的牌子,和明舒相關聯的名。
會是巧合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