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這位將軍是那日在黑市救姑娘的人吧!雖然那日這人喬裝打扮但江白的模樣她記得,能救姑娘一次自然也能救第二次!
她極不情願地被江白拖著出了帷幄。
帳內一時安靜不少。
彭老扭著頭怪異地看著穆晉安,「你不走,還蹲在這干甚!」
穆晉安。。。
「我在這守著她。」
彭老有些不屑地扯了扯嘴角:「我聽天一說你在京都定了門親事,怎麼,正經媳婦還沒娶就要準備納小?」
穆晉安啞然,他總不能說京都那門親事是權宜之計。
彭老乘勝追擊,「聽說你未婚妻的爺爺和父親就是這次的督軍,你小子膽子不小,這要是傳入侯爺父子耳中,嘖嘖嘖,到時候可有熱鬧瞧咯!」
他頗有些幸災樂禍,穆晉安臉一黑,罵一聲老不正經。
彭老醫術很好,他既然說出性命無礙的話自然做不得假,穆晉安再三叮囑彭老費心醫治,又從他那得了保證才施施然出了帷幄。
「這易容術倒是不錯。」眼看著年輕將軍消失在帳內,彭老搗鼓著手裡的藥材喃喃自語。
穆晉安抱著安秋鶩衝進他帷幄時,他也被女子身上這許多傷痕駭得瞪大眼,他是軍醫,斷胳膊斷腿都瞧過這些傷更不在話下,只是女子如此確實是頭次見。
等他上前細瞧,慢慢發覺女子臉色並沒有因失血過多而顯得異常蒼白,便留了心眼往她耳後摩挲了兩下,雖然盡力掩藏痕跡但還是被他摸出那有條與皮膚有異的紋路。
搗藥杵與臼的碰撞聲在帳中迴蕩,彭老嘴中哼著不知名的小曲,一旁的藥爐子裡咕嚕嚕冒著泡,藥香瀰漫開來。
「看出我易了容,為何不當著穆晉安的面拆穿我。」女子的聲音嘶啞淡漠,她這一聲來得突兀,嚇得彭老差點把手中的東西丟了出去。
他站起身走近榻邊見女子依舊緊閉雙眼以為產生了幻覺,拍拍自己的胸口,「要死了要死了,莫不是幻聽了!」
剛要轉身又聽見身後有人說道:「你不怕我是韃靼的探子,混進西北軍中刺探軍情?」
這次他確定不是幻聽,轉身執起女子的手腕搭脈,見脈象和緩只是有些無力,知她已經清醒只是重傷在身疲倦不已或是懶得睜眼罷了。
他把手腕一甩,不輕不重地哼一聲道:「就你?你要真是韃靼的探子,姓穆那小子還不活剝了你!」
尋常醫者皆講究心平氣和一說,這位姓彭的軍醫卻是火急火燎的性子。
安秋鶩想笑,卻牽動身上的傷這笑聲便隱忍的極為幸苦。
彭老拿過一旁的藥箱,取出白布抹上搗碎的藥準備包紮傷口,「這是止血生肌的藥,不出十日這些傷口便會痊癒,還好沒有傷筋動骨,不然有你受的。」
他說著就要去包紮,安秋鶩豁然睜開眼往旁邊一躲,「彭老,讓我朋友來吧。」
彭老咧嘴嗤一聲,把東西往她面前一甩,「矯情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