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來他是對那兩個小孩,最上心的,有一個小孩家境不好,他就匿名資助那小孩上大學,也不求回報,也根本不想見那倆小孩。
他說他恨那兩個小孩根本不想見到那兩個小孩。
他一方面想讓曙哥用命救回的那兩個小孩起碼過的好,不辜負曙哥付出的生命,一方面又覺得曙哥死了,看到他倆過的好他就難受,就挺複雜的。
我們一直避免在他面前提到曙哥,時間久了,他看上去好像已經放下了,但是今天一看,他應該始終沒放下。
其實在很久之前孫航並不會叫室友叫曙哥,只叫大名,自從那天之後他但凡提起,只叫室友叫曙哥。
到後面,因為孫航的心理狀態實在是不太穩定,大家為了照顧孫航,於是這件事像是一個禁忌,沒人再敢提起那個名字。
最後在江堰記憶里曙哥模糊成了室友兩個字,以至於是每年去掃墓的時候,江堰看著室友的墓碑上的名字,看了一遍又一遍。
江堰偶爾會在那個時候遇到之前的祁星。
「要不要我順你回去。」
當時的他是好像只說了一句。
「沒事,我也是開車過來的。」
而孫航來祭奠的時間總是跟大家岔開來的,於是只剩下了他和祁星。
畢業後兩人卻是相顧無言,自顧自的來到,自顧自的離開。
偷偷資助那個小孩的也不止孫航,其實還有祁星,江堰為什麼知道這件事的,因為他也是,他也沒想到會在那裡見到祁星。
江堰也不知道孫航和祁星有沒有聯繫,應該是有的吧,他倆的關係應該比自己和祁星的關係密切多了。
既然沒有希望的事情就早該斷掉的。
而江堰不知道的是,祁星每一次過來,都是因為江堰在。
只不過江堰並不會往這方面想,只會覺得湊巧,畢竟他每次都是月初來的,祁星應該也是。
祁星不會特意避著他,他也沒必要特意避著祁星。
二人間一直維持著一種微妙的距離。
半夜孫航打電話哭著跟他講,孫航聲音很小,還參雜著風聲應該是偷偷跑到陽台打的電話。
「江堰,我好想他。」
江堰披了件外套,此刻也站在陽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