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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页(第2页)

黎雪英长得俊,那双眼往上一挑,便让人徒生肖想。

刘培明掐着他的下巴,忽觉口干舌燥,凶神恶煞的神色放缓,暴躁仿佛被安抚。

当他鬼迷心窍时,身后传来一声低喝。

“刘培明,我瞧你一日不入土,一日不安分!”

两人同时转头,是于辉。

于辉黑着一张脸,目光在两人间来回。刘培明那点龌龊的念头,在他眼中暴露无遗。

掐着气管的手徒然放松,黎雪英大喘两口气,伸手去够滚落在一旁的伞。

一双鞋踩上伞柄,再往上是于辉那双阴骘的眼。

黎雪英缩回手。

同刘培明不同,于辉脾气没那么暴躁,更不逞口舌之快,在外人眼中同时衣冠禽兽,却依旧比刘培明胜上三分。这也是比起刘培明,于辉更令黎雪英忌惮三分的缘由。他比刘培明狠,却不狠在面上,而更多狠在骨子里。那是政治身家培养出的独一份的狠辣。

“他说在九记门口看见你,是不是真?”于辉居高临下地看着黎雪英,“同冯庆闹场一事听来时真,可我万万没想到竟然是那个辛默,你同他交好?他又是什么人?”

在烈日的照射下,黎雪英内心恐惧增大,臆想中皮肤都在烈日下一寸寸融化。

一件外套铺天盖地,刹时盖住黎雪英的视线,隔绝眼前于辉阴骘的神色。

男人手提塑料袋,像刚从巷口便利店回来,里头提着廉价的纱布创可贴。他身形高大,靠在墙上,满脸不耐,也同刘培明一般凶神恶煞,不同的是一身戾气掩也掩不住,那双眼剜人如刀,令人胆寒。

刘培明是个不怕死的,恶狠狠同辛默怒目而视,于辉却看了这人就起恶寒。

他听过冯庆那晚他到场的故事——手持一把拆骨刀,差些剜了阿杰的眼。

辛默不看他俩,果然从身后掏出一把拆骨到,在指尖把玩。明明刀刃锋利,他却游刃有余,丝毫不伤及自己一丝一毫。只是神情实在算不得和善,目光像淬了毒,下一秒拆骨刀就不知要拆谁的骨。

于辉和刘培明同时吓出一身冷汗,刘培明只是往后推了两步,大吼:“衰仔,你敢碰我?你一家老小都不得好过!”

于辉则压下恶寒,直勾勾盯着辛默:“做人留三分后路,动手要死得明白。我们和你无冤无仇,他和你也非亲非故,你何必为他多管闲事?”

“话别说太早,我同你不一定就无冤无仇,我同他也不定就毫无干系。”辛默弯腰抱起黎雪英,转头又冲刘培明骂,“一口一个衰仔,现在谁是软骨佬?老子让你一双手,照样踢爆你卵蛋。除了满嘴放屁就只会给冯庆做擦鞋仔,难不成你是天生贱格?我一家老小有你惦记,泉下有知都要重返人间。”

于辉和刘培明动不得手,又不好多说什么,只得看男人抱起裹着自己外套的黎雪英,好整以暇捡起一旁掉落的伞。他直起身,高出于辉刘培明半头多,看一眼都要垂着眼皮。

望着他抱着黎雪英从身前走过,于辉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攥了攥。刘培明则狠得牙痒痒,他还没被人这样当面骂过。

刘培明只敢叫嚣,始终不敢向前:“阿辉,我看这小子是不想活了。我们家里的身份尚且不说,他要真是个颠勺的我不信,谁他妈随身带一把刀?要说真是个古惑仔,冯庆的面子都不卖,迟早被弄死在海里。”

“我们两个挣不过,穷途末路的歹人,拿不起性命拼。”于辉恨恨地说,恨恨踢了一脚墙,那是刚刚黎雪英的地方,“恶人自有恶人磨。这事我们管不了,想读学士就别惹他麻烦。剩下的等庆哥料理,自有他吃苦头时候。”

与其说横抱,不如说辛默是捧着黎雪英往前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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