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色暗黑,布滿老繭,有裂開的口子,暗淡的疤痕東一塊西一塊。
比她前世的手還要醜陋一百倍。
謝亦云目光定在那雙手上,心裡嘆了口氣,怒氣漸漸消散。
在古代普遍迷信的大環境下,他們的怨恨情有可原,她不是早就決定不計較嗎?
等坎兒井挖好之後,熱愛值仍然是負值的人才是她真正的敵人。
不生氣了,但還是心裡不痛快,謝亦云聲音寒涼。
「我挖井占到你家的田了?」
「沒有。」
「我的人到你的田裡踩踏莊稼了?」
「沒有。」
「田邊的地也是你家的?」
「……不是。」
「呵。」謝亦云冷笑一聲,「那你怎麼敢來我面前指手畫腳,我堂堂縣太爺,幹什麼還要徵得你的同意?」
王大虎:「……」
「你回去吧。」謝亦云最後道,「井我是一定要挖的,要是有人踩壞你田裡的莊稼,我會賠償。」
王大虎落荒而逃。
謝亦云看著他的背影,若有所思。
這人的膽子很大。
通過昨天,她已經深刻感受到,古代階級分明,縣令在一般百姓的眼裡猶如一座高山,不到被逼得走投無路,就是怨恨也不敢當面作對。
上午那兩個衙役說她的壞話只敢背著說,她一現面後立刻噤若寒蟬,半聲都不吭。
下午百來人圍著縣衙,是因為人多才壯起膽子。
而且也只說請她求雨,並不敢當面指責她不肯求雨。
可這人卻獨自前來。
看得出他很害怕,卻還是說出了不讓她在這裡挖井的話。
能夠頂著壓力,克服恐懼說出來,勇氣了得。
=
王大虎並不知道縣太爺對他的評價還不錯,他被一通質問問得啞口無言,逃回村里。
幾個人圍上來詢問他見縣太爺的情況。
王大虎一五一十地說了。
幾個人面面相覷。
縣太爺說得沒錯,他們沒資格攔著縣太爺在村子裡挖井。
而且縣太爺還說了,踩壞莊稼賠償。
讓貴人賠償踩壞的莊稼,他們想都沒想過,以前也從來沒見哪個貴人這麼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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