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耿默听了并没有说什么，搂着林登腰的手反而越来越用力。

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，一时间谁也没说话，彼此的呼吸声被这份安静放大了好几倍。

“怎么了？”林登把手搭在了耿默的手上，使着暗劲将他的手带离了自己的腰。

掌心中的手冰冷异常，林登并没有松开，而是用两只手包住他的手，特意捂紧了些。

“追根究底，我的错。”耿默微微低了头，像个认错的孩子。

“你的错？”林登脸上的表情一凝，把耿默推到了旁边坐好，而他自己却下了床，蹲在耿默的身前，严肃地说道，“看着我！”

耿默依言将目光对向了林登，他慢慢倾下身去，直到两人的距离近到鼻尖都能碰上，他才开口道，“这次尸潮是被一个高级丧尸领来的，而那个高级丧尸，就是我们在死城见过的小丧尸。”

“辛明？！”林登的瞳孔缩了缩，皱着眉头说道，“我刚想跟你说，前几天我见过一次辛明，他现在……恐怕已经是一只五级丧尸了。”

耿默的睫毛颤了颤，“恩，他能进化成这样，还是实验的‘功劳’。”

“这么说，是你把他带来的，疯了吗你！”林登刷地站起了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耿默，由于他低着头，林登只能看到他的发顶。

“如果能够研究出杀死高级丧尸病毒的抗体，那么我们就再也不用惧怕丧尸，无论是一级、二级，还是三级……”

“所以结果是什么，一无所获对吗，反而培养了一只无法杀死的高级丧尸？！”林登的呼吸加重了很多，粗鲁地抬起了耿默的下巴，大声道，“你知道吗，你加快了人类灭绝的速度！”

耿默的眼睛黑的望不到底，他轻声道，“一旦抗体被研究出来，我们就不用再惧怕丧尸，对付手无寸铁的它们将会变得容易很多。”

“你想得太简单了，”林登惨笑了一下，声线颤抖地说道，“就算有抗体又如何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，丧尸的各方面机能都会得到大大的进化，一只ax三级丧尸带上一百只ax二级丧尸，就能毁灭一个重型基地，电网？子弹？不，那些对它们没用，那么快的速度，如何能打得中它，它们的皮肤甚至比防弹衣还强韧，在死亡濒临的那刻，大多数人想的都是逃跑，而不是与之奋战，人类对丧尸的恐惧，那是刻在骨子里的，有抗体又如何，那只是人类在绝望境地中自我安慰的一个筹码。”

耿默抿了抿唇角，并没有出声反驳，他望着林登的目光幽深幽深的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林登自嘲地笑了一声，“曾经，我被一只高级初期丧尸吓怕了胆，从山体一直向下滚，滚到了山脚下，却依然没能逃脱受伤的命运，可想而知，单单只是这种无形的恐惧，就足以杀死大多数幸存者。”

“当你真正跟它对战的时候，你会发现它并没有多么的强大，但前提是，你敢跟它正面对上，很多人都害怕跟它们交手，就算过了十年，人类也依旧恐惧丧尸，”林登笃定地抓住耿默的手，“别研究抗体了，时候未到，一切都是徒劳。”

耿默小幅度地点了点头。

林登脸上的神情依旧没有放松下来，他懊恼的皱起了眉头，“对不起，不该怪你的，这个世界本来就有它的平衡机制，或许该怪我，因为我的出现……”

“别说了，”耿默抓住了林登的手，颤抖着嘴唇又重复了一遍，“拜托，别说了。”

“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吗？”林登有些恶劣的问道。

“不想知道，不想失去，”耿默的目光渐渐变得空洞，“不想，不想……”

“好了好了，不逗你了，我其实也不想说。”林登一把搂过了耿默，轻轻拍着他的背脊安抚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