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下也耗尽他全部气力,彻底晕死过去。据闻书说,他昏迷后手中的尖石滚至杜蕴手边。
于是众人赶来后,才认定是杜蕴杀人。九皇子当即报官,并将昏迷的杜蕴扭送京兆府。
小郡王被安置在庄子里,闻书着急不已,以冷水将小郡王泼醒,才有了这一趟。
杜长兰伸手抚摸小郡王的衣领,“这就是害你中药的衣裳,你脱下来给我瞧瞧。”
领子濡湿,溅了水迹,味道几近于无。
杜长兰又搭着小郡王的颈项,那道红痕愈发严重,在白皙的肌肤上触目惊心。
“唔…”小郡王闷哼一声,摔倒在侧,这会子药性还未过,他整个人蜷缩着犹如烫熟的虾米。
杜长兰倾身扶起他,探了探小郡王的额头,十分滚烫。
小郡王双眼翻白,缩成一团哆哆嗦嗦道:“一人…人做事一人当,小王…小王不会连累恩人。”
杜蕴如今变成这样皆是为他,他还没有窝囊到让恩人顶罪。
小郡王意识已经模糊了,杜长兰问:“没人给你请大夫瞧吗?”
“来不及了。”小郡王推开他,掀开车帘,抖唇问闻书:“到了没?”
闻书红了眼:“主子,或许还有其他的法子,您…”
小郡王看着京兆府大门,踉跄着下了马车,杜长兰跟上他,“你要干什么?”
“认罪,我要认罪。”小郡王一遍又一遍重复。
闻书闻墨跪拦:“主子不可,不可啊……”
杜长兰心念电转,有了主意,用力掐住小郡王虎口。
小郡王瞬间飙了泪,眼神有片刻清明。杜长兰飞快道:“小郡王,你进去后对京兆尹说,你与黎四有旧怨,他带人对你下药谋杀你,意图嫁祸六皇子,离间六皇子与二皇子兄弟感情。你是正当防卫。”
“你下狱后一定与蕴哥儿待一处,不要让他们对蕴哥儿用刑。若是狱卒不听,你就扯你娘和二舅舅的大旗,总之怎么唬人怎么来,可记住了?”
小郡王喉头滚动,愣愣点头,那一刻他单纯如稚子,仿佛全身心信赖杜长兰。
杜长兰拍拍他的肩:“你相信我,我会救你们的。”
小郡王嘴巴一瘪,硬撑了小半日的精神头顿时塌了,他流着泪带着他自己都不察觉的恳求:“杜长兰,你要说话算话。我和蕴哥儿都等着你来救我们。”
杜长兰颔首。在他平静的目光中,小郡王跌跌撞撞进了京兆府。将府内一众官员惊了个心颤肉跳。
杜长兰扭头令闻墨驾车赶往国丈府,从后门进入葛府书房。
他看着书案后的老者,深深一揖:“杜某此番前来,与国丈大人有一事相商。”
葛老先生掀了掀眼皮,“你令人通传说与蕴哥儿有关,所为何事?”
忽的书房外传来唤声,葛老不悦:“老夫正在待客,杂事莫要烦扰。”
“大人,是要紧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