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茶模样美丽,水田衣花纹精致,光彩照人。
两个人走在人群中,显得格格不入,仿佛鹤立鸡群,周围的百姓自然为他们让路。
西市虽然都是凡人,这点眼力还是有的。
徐让领着醉茶,很快便走了利源杂货铺前。
杂货铺的东西就在一个杂字。
梳子、镜子、针线包,花生瓜子、糖果、蜜饯、茶壶、茶杯,香烛,纸钱,爆竹。
日常用品,干果小吃,酒具茶具,祭祀之物,可说是五花八门,样样齐全。
徐让只要进去一趟,祭神之物和寨子里所需杂物差不多就能买齐了。
他们刚要进门,铺里便有一个年轻人跑了出来。
此人年纪二十出头,模样萎靡憔悴,穿着一件破旧的儒服,像是个寒酸的穷书生。
手里还拎着一个罩着黑布的鸟笼。
他脚步虚浮,眼神恍惚,像是心不在焉,根本没看路,和徐让撞了个正着。
嘭地一声,徐让一动不动。
他自己却失去平衡,仰面倒在地上,摔了个四脚朝天。
盖着黑布的笼子也掉在了地上。
醉茶看到这一幕,眼神诧异,她想不通徐让竟会和此人撞在一起。
街上其他人朝他们看了一眼便走了,没有围观,因为他们看到了徐让腰间的剑。
“对不住,对不住,贫道方才走得急,实在没注意到兄台,恕罪恕罪。”徐让愣了片刻,立刻去扶那个年轻人。
穷书生本就憔悴,一下子摔得七荤八素,眼冒金星,浑身软的像烂泥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徐让直接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,看他站都站不住,便扶着他走到门外一个石墩上坐下。
醉茶捡起地上的笼子,走到徐让身边站着。
穷书生坐在石墩上喘息着,脸色煞白,眼神依旧恍惚。
“贫道略懂医术,兄台若有不适只管说出来,我帮你看看。”
徐让抓着书生的肩膀,将法气渡入书生体内。
书生脸上渐渐有了血色,眼里也恢复了神采,下意识地张嘴,却是答非所问,只结结巴巴地说着:“笼,笼子,我的笼子。”
当他说出笼子二字,像是忽然从梦中惊醒,遍布血丝的眼睛瞬间瞪大了,脸色又一次变得煞白。
他手在怀里摸着,眼睛也四处乱看,像是在找什么东西。
当他看到醉茶手里拎着的鸟笼,表情顿时变得惊恐,嘶声道:“还我,还我。”
他竟是一把推开徐让,夺过了鸟笼,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入人群之中。
徐让和醉茶并肩而立,静静地看着书生远去,没有去追。
();() “你故意撞他,就是为了看那笼子里的东西?”
醉茶知道徐让是故意撞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