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是跟你说别去了嘛。”
“……”
“这是你疏远我的原因吗?”
“先生,请问喝点什么?”服务生这时候走了上来。
彭勃想也没想,“冰水。太上火了。”
“嗯……麻烦给他拿一只杯子,我们一起喝红茶,然后……也拿一杯白水吧,别太冷。”熊鑫慌忙解围。
“回答我啊。”彭勃皱眉问。
熊鑫很想说我没疏远你啊,可这种骗傻子的话说出来彭勃岂不是更得上火?他这样大动肝火他完全理解,但理解之余也有一份不解:你不是有bf了吗,那就好好处吧,何苦偏要跟我上火。你到底想怎么样嘛,不是也可以不理我吗?干嘛隔一阵就要这么搅腾我一回。
“说话啊!”
“我不应该疏远你吗?”熊鑫反问,“我要出国了,要忙的事有很多;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,你的bf。”
“好。那我告诉你,我跟他分开了。我还可以告诉你,就算你一定要出国,也不妨碍咱俩的交往。别弄成这样行吗?”
服务生这时端着托盘过来了,放下杯子、放下冰水,一并放下了结账单。
“你能等会儿吗?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?”彭勃的火儿没处可去,服务生这下倒霉了。
看着对面穿着围裙的男孩局促不安,熊鑫赶忙掏出了钱夹:“不好意思哈。”
“我们营业到十二点半,谢谢您,找零一会儿给您拿上来。”服务生赶紧接过来。
“别了,我下去的时候顺便去取,我们单独说一会儿话,真抱歉。”
服务生走了,两人仍旧面对面沉默着。熊鑫拿过茶壶给彭勃倒了一杯伯爵红茶。放到他面前,他却无动于衷。
熊鑫知道自己该说点儿什么,可他就是说不出来。
半晌,还是彭勃先开口了,他拿过身旁的口袋,递给了熊鑫:“我不是来找你发火儿的,生日快乐。”
“让你破费了。”
“你要是再说这种生分的话……”后半句彭勃硬是给忍了。
“那我拆开了。”为了让彭勃不再气上加气,熊鑫动手拿过了口袋。
没有什么特殊的包装,很素气的口袋里躺着一副手套,下面是一条长长的围巾。抬起眼睛去看彭勃,他刚刚点上一支烟,语气平淡地说:“还得冷一阵子呢,围巾和手套都不是太厚的那种,你可以一直戴到春天过去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是总要保护好手嘛,我帮你一起保护。”
喉头有些哽咽,这种贴心的关怀熊鑫最难以抗拒。只是随口跟他说了生日他就记住了;只是简单说了母亲对他的忽略他就听到心里去;只是平淡的相处,感情竟然就会这样没来由的堆积起来……根本不受控制。
“我操……你……”彭勃没想到熊鑫忽然就湿了眼睛,眼泪无声地落进茶杯,赤红色的水面起了涟漪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彭勃递了桌上的纸巾过去,又挪了椅子到熊鑫身旁,他还真是常常令他哑口无言。好么泱泱我也没招你你怎么就哭了?彭勃都要怀疑自己的脸是不是长得太可怕了,眉头一拧真就这么凶啊?
熊鑫却忽然扑进了他怀里,两手死死搂着他的背,彭勃忍着才没让自己蹦起来——忒疼了。他自己都不敢碰唉……
熊鑫一点儿声音都不出地哭着,彭勃除了去胡噜他的背别无他法。问他怎么了,为什么哭,他也不说,就是死死搂着他,人整个扎进了他怀中。
“别哭啊,跟我欺负你了似的……这不是说不清了嘛……因为什么啊?”
熊鑫什么也不说,过了几分钟安静下来,拿了桌上的纸巾擦眼睛,然后挤出一个非常勉强的笑,“谢谢,礼物我很喜欢。”
“那也不至于喜极而泣吧?”这玩笑开得彭勃自己都觉得勉强。
“就是喜极而泣了呗。”
“……”
这么一闷葫芦,彭勃问也白问,只能拉着熊鑫闲扯,话题自然而然就到了乐队上面,气氛渐渐有所好转。大家都挺喜欢他的,还说有空一块儿喝点儿。再加上新歌好评如潮,啧啧,小蓝力挺他功不可没。然而没过太久,熊鑫碾灭手里的烟说:“我们走吧,人家快要打烊了。”
“去哪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