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在楚冀盛幾番勸說不成,假意要奪她含章位的時候,蘇錦瑟直接跪下行了大禮,奉上腰牌令哨與佩刀。
「君命不可違,君上若執意要臣退,臣自當別無二話。只求君上再賜臣與賢王殿下和離,從此居於清涼殿了此餘生。」
清涼殿是皇城內極其偏僻的一處宮殿,是讓犯錯的皇族妃嬪靜心的去處,楚靜川被褫奪封號貶為庶人後,就幽居於此。蘇錦瑟這番話並不是威脅,而是表明心意,她做事決絕,便是對自己也毫不留情。
最終,楚冀盛讓步了。
保住了工作還保住了夫君,蘇錦瑟心情大好,出宮後直接穿著制服帶著林霜就回了賢王府,武德司親事指揮使大張旗鼓的去敲王府大門,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來抄家的。門房開門後愣愣地看著她,眼前這兩位親事官似曾相識又因為身份特殊讓門房不大敢認,還是管家陳凱迎了出來,沖她拱手行禮。
「王妃回來了,要不要給您備飯?今日可要留宿?」
「我先洗個澡睡一會兒再吃飯,這段時間淨往山溝溝里鑽了,累的要死。這幾天都住家裡,暫時不回武德司。」
看著來人和陳凱邊說邊往府里走,門房終於目瞪口呆的確定,這武德司的親事官就是他家的王妃無誤!
楚靜韻從光祿司趕回來的時候蘇錦瑟還在被窩裡補覺,她一頭青絲鋪散開,素白的裡衣領口鬆散,露出小片凝脂般的肌膚。自蘇錦瑟率武德司去清剿叛軍餘黨後,楚靜韻也許久未見到她人,如今看來人也瘦了眼底還帶著青色,甚是憔悴。他雖然滿腔思念,此時卻只脫下外衣躺到蘇錦瑟身邊,輕輕把人摟在懷裡便不再動作。
楚冀盛方才托人給他捎話了,別以為互相確定了心意就十拿九穩,他一個不小心可是會失去他的王妃的。
蘇錦瑟這一覺睡的很踏實,沒有夢到半點兒惹人不快的舊事,等她醒過來時入眼就是賢王殿下那艷若桃李的俊美臉孔,蘇錦瑟眨眨眼,覺得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。她伸手撥弄了一下對方纖長的睫毛,不出意外的被一把抓住,楚靜韻睜眼看了看她,將人往懷裡緊了緊,湊過去用臉頰磨蹭著發頂。
「阿音,我好想你。」
「嗯,我也想你了。」
蘇錦瑟伸手也回摟住他,溫香軟玉在懷,楚靜韻心神盪了一下,他乾咳了兩聲不著痕跡地拉開些距離,扶著對方坐起身。
「睡醒了就吃飯吧,廚房裡做了你最喜歡的酥皮蝦和白灼菜心,小竹煮了一大壺你喜歡的紅豆薏米水,在冰鑒里凍著呢。」
蘇錦瑟軟軟的應聲,跟著起來穿衣洗漱。去飯廳的路上遇見了林華年,小丫頭幾個月不見身量長了些,臉蛋圓潤氣色很是不錯,見著蘇錦瑟便歡快地跑過來,抱著她的腰仰起小臉甜甜地笑著,聲音低啞卻清晰的說道,「四姑娘。」
「華年可以說話了?」
蘇錦瑟又驚又喜,捧著林華年的臉揉捏了好幾下,顧念端著點心跟著從拐角轉出,「蔣生這段時間給她針灸、外敷和餵藥,還是很有效果的。說是再過半年就能很順利的和人交談,到時候他幫著再養養嗓子,能和常人無異。」
「真好,我們華年這麼聰明,到時候一定是個能說會道的大管家。」
蘇錦瑟吧唧在林華年臉上親了一大口,而正在和梅淺整理庶務的陳凱忽然打了兩個噴嚏。
「陳管家,可是身子不適?」
梅淺從書冊上抬起頭,伸手倒了杯溫茶遞過去,陳凱接過杯盞,揉了揉鼻子。
「倒也沒有,說不定是誰在念叨我吧。」
楚靜深的大婚定在了秋分那日,蘇錦瑟拐彎抹角的試探了曹臻臻好幾次,要是這小丫頭有半點兒不樂意的意思,她絕對會想辦法攪和黃了這樁婚事。然而小兔子似的准太子妃天真無邪地看著自己的偶像,直白的說道,「靜深哥哥很好啊,雖然有時候感覺他不太聰明的樣子,但是很可愛啊。」
你才更可愛啊!
蘇錦瑟捏著曹臻臻軟乎乎的臉蛋,感覺自己心都要化了。既然拐帶嫂子的計劃不成,她轉臉就把自己定位在了娘家人的立場上,比曹丞相這個當岳丈的還要挑剔,讓楚靜深苦不堪言。
「老五啊,為什麼我覺得錦瑟在針對我?她是不是喜歡臻臻?」
再一次被蘇錦瑟拎到校場上操練了一整天之後,楚靜深忍不住把楚靜韻堵在光祿司,嘴上叭叭不停的大吐苦水,全然沒有看出來他的五弟此時歸心似箭。
「四哥在說什麼糊塗話?」
楚靜韻雖然還是平時的溫柔平和,但眼神幾次瞟向更漏,坐姿也少有的不那麼端正。
「但是最近我每次去找臻臻,她不是被錦瑟拉去瓦市看戲,就是在玉生煙里喝茶聽書,哪怕是簡單的逛個街,都不帶上我。」楚靜深委委屈屈地癟癟嘴,哀怨地看向楚靜韻,「老五,我現在有點兒擔心你。」擔心你夫人其實並不愛你,而是拿你當擋箭牌。
後半句話楚靜深沒有說出口,但是楚靜韻依舊從他悲憫的目光中讀了出來,本就耐心欠奉的賢王殿下瞬間更不開心了。
「四哥,其實你和曹家的婚事也不是不能迴旋,畢竟三哥現在也未婚配,如果你實在不喜這樁婚事,我可以豁出去向母后請求,幫你解除婚約。」
面對楚靜韻真情實意的建議,楚靜深嚇得臉都白了,慌張地擺著手拒絕,「不用不用,我沒有不喜歡臻臻,她很好,老五你千萬別衝動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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