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自领了沈欢离去,沈欢观察了一路,此时的项竹,对高氏态度不过尔尔,不知以后会否转变?
不成,待寻个机会,她要问问项竹对高氏的看法,毕竟,前世,她就是那个嫁了他的人,沈欢神色不由黯然,那个他身侧,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身份。
进了前厅,桌边众人,先看到项竹,紧接着,目光便被他身侧鹅黄色的花骨朵所吸引。
都是常年来往的亲戚,乍见到成安伯府多出来这么漂亮一个姑娘,不由有些惊奇,有些心思怪的,当下便猜是伯府家三爷在外留的种。
项承德夫人高氏忙向何氏打听:“你们伯府,何时添了这么一位姑娘?”
何氏目光淡淡扫过沈欢:“昨儿个。谦修到底是跑惯了外头的,不知哪里欠了人家的恩,收了个义女回来养。”
众夫人女眷,见伯夫人这般态度,相互看看,便不再多问。
项名的目光,透过人群,落在沈欢身上,谦修这义女,长大了,想来会是个少有的美人,他要是谦修,收什么义女,这般标志,养几年,自己收用了便是。
想着,不由多看了沈欢几眼。
项竹亲送沈欢到孩子们那一桌,让她挨着项晴熙坐下,修长的双手扶着她的双肩,俯身在她耳边嘱咐道:“要是有人为难你,别客气。记着,会无缘无故为难你的,大多不是什么好人。当然,你也不能主动为难别人。咱们不惹事,但也绝不能怕事。”
他这般亲近的跟她说话,口中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畔萦绕,化作暖流,淌进了她的心里,沈欢冲他点头:“我记下了!义父放心。”
项竹点点头,但还是有些不放心,跟着嘱咐一句:“若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办,就来找义父,义父帮你收拾。”
离得这般近,沈欢看着他俊逸的侧脸,心头喜欢,忽地,又想起之前在烟阳,亲他的那次,一回忆,心便跟着跳起来。紧张归紧张,但沈欢早已做下了吃豆腐到底的决定,这么好的机会,怎能放过?
想着,将小嘴凑过去,在项竹脸侧轻啄一下,笑嘻嘻道:“义父对欢儿最好了!”
项竹微愣,随即,脸上便绽开了一个笑容,露出一排洁白的皓齿。
高姝画在不远处看着,都惊呆了,他居然也有这般笑容的时候。看来,这小姑娘,当真不是一般得谦修哥哥眼缘,而是相当得他喜欢。
这般思量一番,高姝画望着沈欢,脸上闪过一丝笑意。
项竹曲起食指刮一下沈欢脸颊:“那义父先过去了,有事就来找我。”沈欢点头,项竹冲她笑笑,起身去了男眷那一桌,挨着项书坐下。
项晴岚坐在沈欢右对角,见沈欢今日这一身打扮,又看看自己的,心头愈发酸涩。
本来,父亲这些日子得了些银两,中秋给她做了一身崭新的衣衫首饰,本想着今日惹惹旁人眼热,怎知沈欢一出现,桌上其他孩子的目光,都被她勾了去。
如此一来,父亲买给她的这身衣服,便也没什么看头,再看一眼旁边的弟弟,虽是庶出,但衣服材质,远比她这个嫡出的姐姐好。
项晴岚在桌下拧着帕子,一双凤眼不住地往沈欢那厢瞥去,越看越觉得那身明亮的鹅黄色,格外的刺眼。
不就是三叔有钱吗?可那又如何?三叔还不是天天让人耻笑,商户最不入流,没有哪个官宦人家看得上这些商户,不就有几个臭钱嘛,有什么了不起。
吃过晚饭,众人挪去了花园中赏月,吃月饼,饮桂花酒。
而小辈们则在院中随意玩耍,沈欢领着五岁的项晴熙和项弋宇,在院里跟他俩猜谜语玩儿。项晴岚身为伯府嫡长孙女,自然是吆喝着其他姐妹们一起玩耍,并教她们不要带沈欢玩儿。
沈欢委实也不想跟一群好孩子玩儿,孤立就孤立吧,碍不着她什么事儿。
沈欢刚打开一个新的谜语,尚未来及看,便听耳畔传来少女轻声的呼唤:“欢欢,欢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