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泊南崖,项竹先按照地址,和沈欢去了孙毅他们在这边的落脚点。
沈欢和项竹刚下马车,便见一个颈上带疤的粗犷中年汉子,带着一堆人出来迎接,他皮肤泛着小麦般的光泽,一身结实的肌肉,将衣衫处处撑得满满当当。
来者便是孙毅,孙毅上前行礼:“三爷!您可算来了,兄弟们恭候多时。快里边儿请。”
项竹道一声辛苦,带着沈欢进了院中,入正室落座。孙毅手下的人,忙给二人上了茶。
项竹问道:“孙总领,之前拜托您租的宅子,可有租好?”
孙毅拱手行礼:“回三爷,已经办好了,兄弟们都打扫出来了,三爷可以直接住。”
项竹笑笑:“辛苦大家伙儿了。劳烦孙总领带个路。”
孙毅应下,去宅院的路上,孙毅对项竹嘱咐道:“三爷,这些日子,你们尽量少出去。”
项竹不解:“怎么?”
孙毅干笑两下:“据听说,只是据听说。前朝有一伙儿余孽,盘踞在泊南崖附近,前些日子,见着官兵出兵,对外说是山里有一伙儿土匪,可是我瞧着不那么简单。若是土匪,衙门里的捕快够用,出什么官兵。总之,三爷你们当心些,尽量别外出。”
项竹闻言微惊,但他转瞬便接受了。细想想,这也是寻常,凉朝建朝时间尚短,开国皇帝长寿,还在皇位上坐着。
这些年,不断听说各地有前朝余孽,打着光复南朝的旗号四处流窜,这里天高皇帝远,会有这种动静,也不奇怪。
他和欢儿少出门就是,而且他手底下还有这么多镖师,都是他当初拜托萧朗玉考量武艺,精挑细选出来的,就算出去,带上两三个,也不怕什么。
孙毅将二人带到租用的宅子里。毕竟要常住一段时间,孙毅按照项竹的要求,租了个带花园的宅子。
刚进院中,便闻到一股清甜的丁香花香气。只见影壁后头,露着好几棵高大的紫丁香树,好似一片紫色的云雾笼罩在宅子上头,这些树,看起来有些年头了。
沈欢见了,甚是喜欢,看着那满园遮不住的丁香,笑着说道:“义父,这宅子真漂亮。”
项竹看着宅子,亦是满意的点点头,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。
绕过影壁,走进院中。院子正中间有一环活水小池,池中是一座怪石假山,池里,一群群红鲤甩着尾巴,围着假山,欢快的游来游去。
最让沈欢惊喜的是,南侧的丁香树下,竟有一张贵妃榻,上面铺着金色的软垫,软垫上疏离的落着几枚从树上跌落的丁香花瓣。
贵妃榻边上,立着一个小架子,上面摆着一个精巧的青铜香炉。
沈欢喜欢这院中的贵妃榻,走过去坐在了上面,仰头便是茂盛的丁香花树,阳光钻过花簇空隙,疏离的散落在她姣好的面容上。
项竹环视一番,不由脱口笑赞:“这宅子的主人,当是个风雅的人物。”
孙毅帮着许安,将项竹和沈欢行礼搬了进来,然后孙毅便先告辞离去。
项竹进各间房里看了看,让许安将沈欢的东西,搬去了最宽敞、光线最好的那间,自己则在她隔壁的房间住下。
沈欢信期短,在新住处休息了一日,基本就干净了。
这日傍晚,吃晚饭时,沈欢对项竹道:“义父,欢儿明日及笄可好?”
项竹看着沈欢笑笑,揽起衣袖,夹了菜放进沈欢碗中:“好,就明日。”
沈欢嘿嘿笑笑,明日,她还有一个小要求,要等着义父满足她,不过,她得等明日再告诉他。
第二日一早,沈欢天未亮便起来了。认认真真的沐浴熏香,考虑到今日要带那翠竹玉簪,便从项竹给她新作的那些衣裙里,选了配色相合的象牙色齐胸襦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