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珩心情沉重,却不想将外面的事带到家中来,收敛了情绪,对着沈蓁蓁笑了笑。
“吃饭了吗?厨房里给你留了饭。”
梁珩这才想起来,他和孙志都是早上的时候吃的面饼了,一天都没有吃东西,也没有感觉到饿。
梁珩点了点头,又出了房间,去厨房吃饭。
沈蓁蓁感觉梁珩情绪似乎不佳,便跟着到了厨房,就见梁珩端着一碗饭,却不吃,只是看着碗里的饭发呆。
沈蓁蓁以为是自己做的菜不好吃,问道:“怎么了,很难吃吗?”
梁珩摇摇头,他只是看着这一碗晶莹饱满的米饭,就想起那一小半木桶混着米糠的粮食来,不禁食不下咽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
梁珩抬起头,见沈蓁蓁一脸忧色,沉吟片刻,将碗放到一边,将今天的事说了一遍。
沈蓁蓁也是惊讶愤怒异常。
“这李伯文,怎敢如此大胆?”
“听说这李文伯是中书李侍郎的儿子,外放不过是来走个过场,累积资历。那粮税便是这李文伯想出来的,他谎报了产粮量,让百姓多交了一倍多的粮税,以此来增加政绩。”
沈蓁蓁也不禁皱眉。
“那现在怎么办?”
梁珩叹了口气,“今年收成也不好,老百姓怕是连吃的粮食都不够,如何能再交粮税?”
沈蓁蓁对这些也不懂,见梁珩眉头紧皱,自己又帮不上忙,不禁有些自责。
梁珩沉思半晌后回过神来,见沈蓁蓁神色不好,颇有些后悔,自己不该跟她说这些的。
“蓁儿,你别担心,我会想办法的。”
沈蓁蓁听梁珩这意思,就明白梁珩是不想让她忧心,在梁珩身旁坐下来,伸手抱着梁珩的手臂,“梁郎,你我如今是夫妻了。你在外面的事,我帮不上你,但要是你回到家了,还事事都憋在心里,我看着会难受的。”
梁珩伸手拥住沈蓁蓁,沈蓁蓁靠在梁珩的肩头,就听梁珩道:“如今还有半个月就要夏收了。虽然收成不好,但这税是一国之本,又不能不交。”
沈蓁蓁静静地听着梁珩说。
“可是老百姓也要活命啊!这一季的水稻收上来,马上要播种下一季的,但如今老百姓都没了粮种,粮种的事,也是迫在眉睫。”
听梁珩说到粮种的事,沈蓁蓁抬起头来,道:“这粮种的事倒是好办。”
梁珩偏过头,眸中闪着希翼,“蓁儿?”
沈蓁蓁笑笑,“梁郎忘了我家如今在做粮食生意吗?我大哥如今就在江淮收粮,我写信给大哥去,让他留意好粮,买来做种子。”
梁珩喜不自禁,转而又想起买粮的银两来,财政一应事宜他都还不清楚,看来要尽快熟悉才是。
沈蓁蓁又催促梁珩把饭吃了,等梁珩沐浴后,两人说了会儿话,便歇了。
次日,梁珩卯时便起身了,沈蓁蓁也跟着起了身。
“蓁儿,你再睡会吧。”
蓁儿快速穿着衣裳,“我去给你做早点。”
梁珩忙拦住沈蓁蓁,“蓁儿你别忙了,我一会去衙门前面买两个饼就好了,你再睡一会儿。”
“每天都吃饼,怎么能行,我去给你煮粥去,一会你回来吃吧。”
梁珩见劝不住沈蓁蓁,便由她了。
梁珩洗漱好,收拾好之后,进了厨房,就见沈蓁蓁正在淘米,“蓁儿,我这就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