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汉闷哼了一声,“信不过老子这双眼珠子?咱这追踪的眼力,别说一个大活人,便是一只狼崽子,只要被咱发现了踪迹,也逃不脱去。”
“那是那是,谁不知道您是国武监出来的,还能错得了?”
大汉摆手,迈步进村,不过刚到村头,就停住了脚步,蹲下身子,目中寒光闪闪,四处逡巡。
他手下的人,虽然被这风雪弄的很的疲惫,话也多了些,但见了大汉模样,却立即四散开来,身形矫健而又彪悍,显然都受到过非常严格的训练。
半晌,大汉一把撕下蒙面的布巾,脸上扑簌簌落下许多霜花,却是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庞。
鼻子抽动了几下,大汉直起身子,大步前行,一路走来,径直来到那间宅子之前,绕着宅子走了半圈,在道人翻墙而过的地方停了下来。
在墙头上瞄了瞄,喜色一闪而逝,立即低声吩咐,“运气来了,挡也挡不住,那人八成就在这里了,都给我小心些,留三个人在外面盯着,其他人都跟我进去,拿人了……”
宅子不大,四间屋子,院子很宽敞,但却一目了然,屋子里面,还隐约传出说话的声音,看上去没有一点异常。
院门悄无声息的打开,十几个手持利刃的汉子,鱼贯而入。
很快,惊呼声,惨叫声,兵刃撞击声,便传了出来。
但村子其他地方,并没有什么动静,一如既往的安静,只是躲在屋中的人们,将恐惧的气味儿散发了出来,并很快充斥于村子的每一个角落。
争斗平息的很快,死了两个,伤了三个,蒙古国师,在人多势众,训练有素的秦人密谍面前,并没有上演什么奇迹。
他不是痴于武道的方火羽,更非什么神仙中人。
当他身中两箭,被人一刀斩下一条胳膊之后,也如常人般,痛苦不堪,惨叫连连,稍微值得称道的则是,他对死亡的来临,已经做好了准备。
并在最终的时候,用被斩断的断剑,刺入了自己的胸膛,结束了他这波折起伏的一生。
他这样的人,其实不用赘述什么,正史之上,也不会留下他的姓名,也许,蒙古人若能立国长久一些,并有自己的历史记载,那么,到是可以为他扬名于后世,说不定,还是些美名。
但蒙古人经过短暂的兴盛时期,便很快覆灭于辽东,那么,蒙古人的一切,其实都不会在历史长河中留下太多的痕迹了。
便像北方草原上很多部族一样,最终,也许只会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名字,其他的再无人记得了。
像这样的争斗,在辽东,河北甚至于河东,河中,进行了数载,实际上,可以视之为统一战争的余波,无关大势。
春暖花开的辽东大地,迎来了新的主人。
草原诸部兵马,纷纷散去,不过,在大将军赵石军令之下,木华黎率两万草原骑兵留了下来。
加上秦军骑军,开始对辽东蒙古诸部余孽进行清剿。
这是一场地地道道的灭族之战,没有哪个蒙古人会在高高举起的,犹自散发着血腥味的刀枪之下,有生存的可能,只要被找到,便只能有一个下场。
对于东部山林中的野人部落,之后身居辽东宣抚使的大将军张锋聚,派兵进行了长达八载的清洗。
直到张锋聚卸任,新的辽东宣抚使上任,辽东蛮族部落,几乎被扫荡一空。
不管这是出自大将军赵石的授意,还是作为古北口一战的报复,生女真这个名词,也再不会出现于世人耳中了。
大秦成武十六年,冠军大将军赵石终于向朝廷送上捷报。
一战之下,平定河北,辽东诸地,杀河北王李任权,覆灭蒙古诸部,山东诸地,纷纷请降。
实际上,这一战之后,大秦北方已经没有了任何敌人的踪影,大片的疆土,连成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