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靳驰母亲眉毛一横,“这我能不知道吗?我只是提醒你,你马上二十六岁的人了,谈恋爱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有点表示。”
她语言暗示地瞥一眼雁雪意。
雁雪意假装听不懂,低头吃饭。
说到这周靳驰可委屈了,他也不是没想过结婚。
打从大学一开始谈恋爱,周靳驰就整天幻想着跟雁雪意的美好婚姻生活,哪知没谈几个月,雁雪意就主动说他是不婚族。
周靳驰当时听到简直天崩地裂,谁能知道他当时连婚房怎么设计都想好了。
但是还能怎么办呢?雁雪意不想结婚就只能不结呗。
于是在郁闷了一晚之后,周靳驰自己把自己安慰好了,谈一辈子恋爱约等于结婚,他们不需要用一张证书来捆住彼此。
好不容易在谈了五年之后,因为太过合拍,周靳驰在完全准备好之后,终于鼓起勇气求婚,却遭到了逃跑兼分手。
说实话他现在对求婚两个字都有阴影。
吃完饭,周靳驰父母让他们留下来住,这边一直有他们的房间。
难得和父母一块吃饭,雁雪意也没拒绝。
晚饭后,周靳驰不想让雁雪意继续听父母催婚,索性带他去花园散步。
他妈平时在家没什么事,自己捯饬了个花园,还搞了个温室,种植玫瑰。
夜色之下,温室外挂着昏黄的串灯,照亮里面盛放的玫瑰,看着漂亮极了。
雁雪意走进去,透过玻璃往里看,头顶的暖黄灯将他侧脸打得分外柔和。
周靳驰静静看着他,忽地心念一动,“我去拿个东西,你等我一会。”
雁雪意纳闷地看着他跑远,推开温室门走进去。
大猫也是一种好奇心很重的生物,看到漂亮的花卉,总是忍不住用爪爪去碰一下。
再碰一下。
周靳驰跑回来时就看到他的伴侣用手指轻抚过鲜艳欲滴的玫瑰,在如此安静浪漫的夜晚下,这一幕格外动人。
周靳驰走过去,“喜欢就摘一朵。”
雁雪意直起身,拒绝,“阿姨辛辛苦苦种的玫瑰,为什么要摘?”
周靳驰看他两秒,忽地弯腰掐了一朵。
雁雪意皱起眉,刚想谴责就见周靳驰单膝下跪,将那朵玫瑰花举到他跟前,随后掏出怀里一枚戒指。
雁雪意毫无准备,惊讶地看他。
周靳驰有几分忐忑,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,“其实我有点紧张,怕你会再拒绝。”
“这次求婚我没有做事先准备,也打破了之前对你说绝不再求婚的承诺。但想到在雪山你给我的承诺,还是觉得可以试试。”周靳驰自嘲般一笑,随即道,“雁雪意,要和我结婚试试吗?”
“也许婚后的生活和现在并不会有什么不同,一张证书也影响不了我们的关系。但只要一想到这张证书会合法捆绑我们的关系,以后我们在外面的身份,除了我们自己,还可以标榜对方的名字,你会成为周靳驰三个字的合法对象,我就觉得很开心。”
虽然这段求婚很朴实,没什么华丽的东西,但或许是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煎熬,雁雪意竟然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,莫名有些感动。
毕竟从最开始的时候,他真以为他和周靳驰走不到最后,没想到得到这么一个意外之喜。仿佛生命中一场奇妙的恩赐。
周靳驰紧张又忐忑地看着他。
雁雪意与他对视片刻,看到狗子逐渐有些焦灼,才道:“好。”
周靳驰一愣,“你说什么?”
雁雪意接过戒指,重复了一遍:“我说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