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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乞丐自以为安慰的一番话,弘晙阿哥……更气!
下面一报账,朝廷就要送银子下来,然后朝廷为了银子的事儿各种哭诉,玛法和阿玛为了银子的事儿各种操心劳累。
他心神一分,没注意自己的气怒散发出来,威压尽管不是正面对着他,可小乞丐还是吓得面色发白,明白这是遇到“真人”,不光是“不一般”的人,赶紧告饶。
“小爷,小爷,饶命。小人就是偷点儿银子花花,只小偷一把富贵人家,从不偷穷苦人家,真的。”
魏珠等几个下人侍卫也受不住,一起喊“公子”“公子”。
弘晙回神,眨巴眼睛,看他们。
一伙儿人齐齐松口气。
小乞丐擦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,哆哆嗦嗦地说道:“小爷您别气,小爷您是真正的尊贵人儿,不要和他们生气。”
弘晙阿哥瞪大眼睛看向他,问出一直压在自己心里的问题。
“如此贪污,为何没人去告他的状?”
小乞丐……吓死了要。
小乞丐当下就要劝阻,“小爷,小爷,我的小爷哎,那可是河道总督,正二品的大官儿,皇上跟前的红人儿。”
“小爷您可千万不要去告,小爷您就当今儿没听小人说过,那可告不得,千万告不得。”
弘晙……
弘晙阿哥转头看向魏珠,侍卫们。
魏珠眼观鼻鼻观心,嗯,这家茶馆的小点心花型真不俗。
侍卫们
更是左顾右盼,不敢和他们的小四阿哥对视。
小四阿哥·小弘晙小鼻子皱巴,又看回小乞丐。
小乞丐已经把他当场路过淮安的富家子弟,家里娇养,一腔正义,却不知实事和世情。
想起自己都不知道父母是谁,小乞丐感叹小公子的幸福和风光霁月,对小玉娃娃是真心喜欢,虽然被折腾一回,还是语出真心。
“小爷,你不知道,这天下的官员,哪有几个不贪污的,我们淮安这一片儿,已经算是好的。老大说巡抚老爷是好人,至少那些官老爷们贪污了银子,也确实做了事,否则这黄河真要闹起来,那就是淹没的一片汪洋大海。”
“现在皇上来到淮安,闹起来,皇上大怒……小爷您不知道,这段时间,淮安的三教九流都皮紧着,小人也是没办法才出来做一回活儿,下面的人没有收入,都要吃不起饭。”
弘晙阿哥定定地看着他,憋气,不明白。
气他们的“不争”,“忍耐”,可他看着小乞丐,瘦小的脸孔上,真的害怕表情,真的为他担心的眼神,又想起张伯行弹劾噶礼的事儿。
玛法对噶礼感情很好,也非常信任噶礼,玛法一气之下撸了张伯行的官儿。
弘晙阿哥想明白了,告官,不是那么好告的,可他因为“想明白了”,更觉得自己“责任重大”。
“你不要为我担心,不要怕。”弘晙阿哥很有义气地安慰小乞丐,示意魏珠给他银子
。
“要去学手艺做正经活计,不能再偷人银子。若是有为富不仁,可以去告官,偷银子,总是不对的。”
弘晙阿哥对小乞丐谆谆叮嘱,还不忘“吓唬”他,“若是让小--爷再抓住你,就把你送到大牢。”
小乞丐瞧着小娃娃有模有样地学大人做事的样子,垫着手里的银袋子,愣愣片刻,行个大礼,一矮身,人就出了包厢,不见了踪影。
这边厢弘晙阿哥“审讯完毕”,眉眼间依旧带着一丝气咻咻的样子,抬脚就去找正在对街胭脂店买胭脂的额涅;那边厢,四福晋也因为遇到赵世显的一个儿媳妇,装作一般路过的人家和她一番交谈,小小的惊到。
“从苏杭购买的绸缎,还是每年自行敲定绸缎的花样、颜色,要求苏杭的一流机坊专门开机织造。”
“每一种绸缎,都要做五件,也就是大衿、缺衿、一果元、外褂、马褂各做一件。”